“呼呼”
珍珍松了口气,她到底还是把红线给团吧完了。
她把这玩意儿一口吞下,有用的消化掉,没用的打个嗝儿吐出去。
砸吧一下嘴,这玩意儿挺补。
下一回再遇到这种咒她就不怕了
珍珍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然而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眼前的场景用尸山血海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小哥哥跪在自己面前,脑袋耷拉着,手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画着什么。
“小哥哥”
“小哥哥”
“我没事儿了小哥哥”
“别画了,是我”珍珍着急得不行,她一声声地喊顾遇,顾遇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顾遇的手也从她的脸颊滑落,无力地垂在身侧。
珍珍着急得不行,她像破茧的蛾子一样使劲儿往外钻,肩膀能弹出来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额头抵住顾遇的额头,把他的脑袋顶起来。
顾遇已经没了鼻息。
珍珍的眼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一股子恐慌从心底蔓延开来,珍珍一下子就破土而出,她将顾遇放平,低头给他度气。
现在的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药力精气,给顾遇度气的过程中丝毫不吝啬。
一如当初小时候咬破手指,毫不犹豫地塞进他的嘴里。
小哥哥,不要离开我呀。
不要离开珍珍好不好
珍珍活了一千多年,就喜欢你一个呀
小白见珍珍自己蹦出来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珍珍身边,轰地一声儿重重趴下,闭上眼睛大声喘息。
珍珍回头看了
一眼就剩下一口气的小白,眼泪更是汹涌磅礴。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把手指塞进小白的嘴里,自己又继续给顾遇度气。
不然没法子一次兼顾他们俩。
也不知过了多久。
顾遇觉得自己的嘴巴里咸咸的,软软的。
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一张花猫脸映入眼帘。
小花猫哭得一塌糊涂,还使劲儿亲他。
顾遇费力抬起手去揩她脸上的眼泪,便是已经死了,便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也舍不得他的小姑娘哭。
“别哭。”他低喃。
“哭了就不漂亮了”他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但珍珍还是听见了。
珍珍一把摁住顾遇往下滑的手,让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泣不成声。
雪越来越大,很快就将周遭的一切都覆盖了。
洁白得过分的世界给人一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顾遇说完这两句话就晕了过去,珍珍将他打横抱起,施展轻功跑进木屋里将他放到榻上。
接着珍珍又转身出门,把小白也抱进来。
小白蹭了蹭珍珍的颈窝,任由珍珍将它放到塌下的狼皮垫子上。
因为珍珍一年总要有两三次将自己给埋了,所以顾遇在山里选了好些地方弄木屋。
木屋里储藏着些必备的东西,家里也随时有收拾好的包裹,想进山提溜着就走,如果格外着急的话,完全不用再耽误时间收拾。
故而以前进山时间充裕,带的东西多,而这次进山虽然十分仓促,却也是必要用的东西都有。
包括珍珍的药箱。
珍珍先给顾遇将致命的大伤口处理好,接着就
去给小白缝合。
把他们两个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十个时辰过去了。
但珍珍一点儿都不敢松懈,也不敢休息,出去将火堆弄旺盛,就跑去埋自己的地方挖雪下掩埋着的动物尸体。
挑挑拣拣了几只冻得跟石头一样的兔子和野鸡,回头用雪搓干净,收拾完了扔大锅里加雪一起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