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夫人被淋醒来了,箫首辅的手再稳不住,花瓶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溅起来的瓷片划伤了大老夫人的手背,大老夫人尖叫一声儿,当惊惶的她对上自家老头子的那双通红通红的眼时,顿时就哑了。
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箫首辅将带血的口供扔到她的身上,晃悠了一下人也瘫倒在地,他伸手撑了一下身子,手正好落在有碎瓷片的地方,几块儿瓷片扎进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疼意蔓延开来,然而这跟他心中的疼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大老夫人看着手里带血的口供,身体颤抖起来。
箫首辅盯着她,缓缓开口“你为何要那般做”
“为何要算计佩娘”
“你那娘家,难道我帮补得还不够么”
“不是的”
“这些都不是真的”
“老太爷,她们在冤枉我”
“我没做过这些事儿”
她不能认,仅仅是几个仆从的口供而已,又没有物证,况且她侄儿已经死了,陈良才也死了。
吴氏不知所踪,但吴氏肯定不会说。
这老头子不知从哪儿听来风言风语,就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也太狠心了些。
根本就不顾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她还给他生了好几个儿子,便是当初她真的有错,也不能这般对她
箫首辅见她不认,还在狡辩,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道“都做了几十年的枕边人,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要是你真的问心无愧,就不会慌张”
“胡氏,你欠我妹妹
一条命啊”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你当初算计我妹妹的时候,可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大老夫人见箫首辅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便知她是狡辩不得了。
她扑过去抱住箫首辅的胳膊,哭诉道“老太爷,当年我太年轻,被猪油蒙了心我真的没有想过害佩娘,若是佩娘能嫁到我们胡家去,全家人都会将她捧着当宝”
“老太爷,我真的没有害佩娘的心”
“佩娘她自己跟晨儿来往过几回,让晨儿误会了”
“不然晨儿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我我只是好心办坏事”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于心不安,更是每日在佛前诵经忏悔,每日都在祈求菩萨保佑佩娘下辈子能万事顺遂,平安到老。”
“老太爷,便是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您能不能把这一茬揭过”
“我已经行将就木,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也活不了几年了”
“你何苦弄脏自己的手,让儿孙们恨你”
“佩娘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可咱们家还有一大家子人,您别弄得一家人离了心成不成”
箫首辅又笑了,笑够了之后他道“看看,到头来倒是成了我和佩娘的错了”
“你一个加害者倒变得委屈起来。”
说完,箫首辅的脸瞬间变得冰冷,犀利的眼底溢出浓浓的杀意“胡氏,今日我来,就是要你的命,要你以死给佩娘谢罪”
胡氏见箫首辅这般不念夫妻之情,居然想要她的命
好啊,要她的命,她先弄死他
胡氏在害怕的同时恶向胆边生,抓起
地上的瓷片就往箫首辅的脖子扎“你去死”
“你跟箫佩都不是好东西”
“箫佩那个蠢货,不过是个女子,你们却把半数家产都给了她做嫁妆”
“从不顾及自己的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