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薛团写情书(1 / 2)

林寡妇哭得肝肠寸断的, 看着都可怜。

刘顺发老婆冲进屋里果然搜出刘顺发的衣裤,她一口咬定他俩是通j,肯定是林寡妇有了别的相好,就和人一起害了刘顺发。

看热闹的社员们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

“问问邻居”

大队干部去找林寡妇的邻居, 可惜俩老人耳聋得很, 什么也没听见。

周金锁告诉林苏叶, 这寡妇是本家的, 秋天分粮食的时候她还帮林寡妇挑过粮食呢。

她骂道“指定是被刘顺发个畜生逼的。”

老天有眼, 让他瘫痪了,再也不能作恶。

有人议论道“你们说刘顺发这混蛋玩意儿, 会不会祸祸那俩小闺女”

周金锁骂道“别光腚拉磨转圈丢人啊, 好好的往人家小闺女身上泼什么脏水除了嚼舌头是不是就没点人味儿了”

那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躲开, 生怕周金锁打他。

周金锁嗓门大, 这么一喊大家就知道意思,不许瞎攀扯人家小孩子,污蔑人家名声。

林寡妇听着感激得很, 跪在地上就砰砰磕头,“求政府做主啊, 刘顺发这个畜生该枪毙啊。”

她回过神来才后悔昨晚上为什么被刘顺发吓住,她应该和他拼命啊, 他还真敢杀人不成

当时她被吓懵了,生怕他真杀了闺女只能忍气吞声,求他得手就赶紧走, 谁知道这畜生还想天天来。

老天有眼,畜生自有天收。

刘顺发老婆上去撕扯她,“你和奸夫把我男人害了, 你还想枪毙谁”

妇女主任赶紧招呼周金锁和另外俩妇女给刘顺发老婆拉开。

治保主任问林寡妇,“昨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刘顺发腰椎断了以后下肢瘫痪,大小便失禁,这里都是痕迹。

他显然是被人拖着脚一路拖过去的。

林寡妇要说不知道,别人自然不信。

林成才又紧张起来,心提到嗓子眼儿上,竖着耳朵听。

林寡妇哭哭啼啼地说昨夜的事儿。

她也不知道是谁,就下半夜的时候刘顺发正在威胁她呢,突然有个黑影无声地走进来,一把掐住刘顺发的喉咙,把他抓起来,干脆利索地往膝盖上那么一撅。

咔嚓一声,刘顺发的腰椎骨就断了。

林成才听她说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咔嚓那一声他腰都跟着疼。

治保主任就问那黑影什么样,知不知道是谁。

林成才紧张得下意识攒紧了手指。

林苏叶被他抓得生疼,蹙眉,“你干嘛呢”

林成才“姐,我有点害怕。”

林苏叶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安慰他。

林寡妇边哭边比划,“老高了,得快到房顶那么高,起码”她瞅着人群一个大高个,喊道“得那么高。”

那男人将近一米九,被她这么一指吓得赶紧摆手,“可不是我,我昨晚上一直在家睡觉。”

他婆娘也赶紧给他作证。

关于谁干的大家七嘴八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治保主任看着林寡妇“你好好回忆一下,不能打马虎眼。”

林寡妇“我哪里敢啊,我看着啥就说啥。对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都白了。

众人也被她弄得神经紧张起来,治保主任喝问“什么快交代”

林寡妇犹豫了一下,慢吞吞道“我我每天都给男人烧香,就、就想能梦见他。”

众人顿时打了个寒战,觉得林寡妇这屋子都阴气森森的。

虽然前几年破四旧、破封建迷信,可迷信和恐惧一样在人心里哪里是那么好破的呢

大队支书喝道“不许宣扬封建迷信”

治保主任又问了几句,林寡妇说来说去,大家伙儿越听越瘆人,脊背都发冷了。

听她说的,那么像她男人回来了

刘顺发一米七六高,体重一百五十斤左右,谁能随便掐着他的喉咙,给他举起来用膝盖撅断

又不是一根棍子

这不是人干的,肯定不是人干的

林苏叶也下意识紧了紧棉袄,这事儿听着玄玄乎乎的,她扭头看林成才脸色更不好,“你怕啊”

林成才打了个寒战,“怕”

心头的阴影似乎更重了。

林苏叶虽然自己也有点心脏忽悠,却还是道“瞧你那点出息吧。”

这时候有人跑来喊道“刘顺发醒了,他醒了”

治保主任忙问他“他说谁干的”

林成才立刻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那人面色奇怪,“他、他醒来就大喊鬼,有鬼啊”

社员们瞬间炸锅了,更觉得是林寡妇她男人。

治保主任“这不扯淡么”

社员们却觉得是真的,妈呀,真吓人看来真是林寡妇她男人不放心,回来给刘顺发弄了啊。

有人小声道“得亏不是头七那几天,要是那几天,保管得把刘顺发撅断。现在时间久了,估计没那么大的劲儿。”

还有人附和他。

最后大队干部商量,让林寡妇和刘顺发婆娘自己决定,是要报公安还是就这样。

报公安,刘顺发估计得枪毙,可他腰已经断了,赤脚大夫说肯定治不好,已经得到教训,枪毙不枪毙用处不大。

就算公安来,也未必能查出是谁干的,毕竟不少社员倾向是林寡妇男人呢。

这时候公安局人手不够,一个县也就一个公安局,顶多十来个人,下面好几个公社,公社目前还没有派出所,只有民兵组织,所以乡下发生案件大的都是公社民兵连负责,小的就是大队治保主任带人自己处理。

治保主任几个大队干部也就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刑侦本领,顶多断个社员打架之类的。

这种玄玄乎乎的案子,他自然不成。

结合林寡妇和刘顺发自己的话,治保主任又觉得没什么好查的,兴许就是呢。

这时候刑侦不发达,公安人手也不够,乡下很多命案都不了了之,更何况这个案子刘顺发没死,他自己都乱说,别人还能说啥

刘顺发老婆却不干,她哭天抢地的,“怎么就不管了啊哪个天杀的作孽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男人被害成这样,以后都不能干活赚工分,她还得端屎端尿地伺候,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周金锁忍不住骂道“要公家管呀那就拉出去枪毙枪毙了你更高兴,不用你伺候,不费你家粮食。”

周金锁有一个朴素的观念,一家子如果有一个坏种儿,家里人不约束规劝他,那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刘顺发干那些坏事,他老婆不但不骂他,反而骂别人,也不是个好鸟。

周金锁这么说,其他妇女就跟着附和。

“就是,这刘顺发不是个东西,你也有错”

刘顺发老婆“怎么骂我怎么都骂我他是爹生娘养的,骂我干嘛他和寡妇搞破鞋,怎么还骂我”

她看大家都不同情她,气得骂骂咧咧地跑了。

众人只觉得畅快,尤其平日里和刘顺发有矛盾的人家,更觉得解恨。

周金锁的高兴是毫不掩饰的,她家和刘顺发有仇,人尽皆知,她要是不高兴,别人也不信啊。

她还劝林寡妇呢,“报公安顶多枪毙他,浪费枪子便宜他了。”

众人道“就是,让他瘫着吧,再也不能干坏事,自作自受”

如果是外人入室强j,抓不到凶手大家会害怕震惊。

现在知道是刘顺发,他还断了腰下肢瘫痪已经受到惩罚,社员们就觉得大快人心,没什么好怕的。

一个个也不生气,就跟看公社公审大会审判犯人一样热闹。

林寡妇给众人鞠躬答谢,用力低着头,生怕大家瞧不起自己。

周金锁喊道“林二家的,你不用觉得丢人,你就当被耗子咬了,有什么好丢人的”她扭头对周围道“谁要是因为这事儿说林二家的闲话,挤兑她,那就是跟我周金锁过不去,别怪我啐他,我可把话撂在这里了。”

周金锁性子泼辣暴躁,喜欢打抱不平,最见不得恃强凌弱。

当初她在娘家做闺女,年轻冲劲十足,那也是周家官庄一霸,青年们都服气她,所以林家出事她能回娘家码人儿来。

也因为她敢仗义执言,所以林家屯社员也服她,曾经选她干了几年生产队的队长。

她自然对林寡妇深表同情,主动护着。

信服她的人当面表态,不服的也不敢当面撅。

林寡妇连连跟众人道谢。

林成才彻底松了口气,放心了。

至于刘顺发是死是活,林苏叶一点不关心,在她看来刘顺发就是个烂人,活着对社会没有贡献只有麻烦。

她估计刘顺发老婆也不会让刘顺发活太久,随便饿一饿能活到年底就不错。

大队直接结案,社员们也都纷纷回家做饭。

林二嫂没去看热闹,她已经做好早饭,看他们回来,她就问怎么样了。

不等林二哥给她讲呢,小岭几个孩子已经跑过去,叽叽呱呱一通讲。

大军对这种热闹不是很感兴趣,宁愿睡觉也没起来看,小岭却好热闹,第一时间就跟着去看了。

林二嫂听得一头雾水,小孩子看热闹的关注点不同,所以讲的事儿也不一样。

不过大人们看这种热闹是不会直接给孩子们说透的,所以小孩子说的是林寡妇的男人和刘顺发打架,把刘顺发的腰子打断,还给他扒光扔在大街上。

林二嫂“”

林寡妇的男人

林二哥“大队也没查出来是谁,就那么着了。”

林二嫂“那岂不是很危险这人对咱们村这么熟悉,说不定就藏在谁家呢。”

林成才“”

林苏叶看他脸色不大好,关切道“你脸怎么这么白呢”

林成才声音有点颤悠,“就、可能吓得吧。”

林苏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被林寡妇男人吓得“你昨晚上也没去她家,人家男人也不会找你,你怕什么”

林成才瞬间瞪大了眼睛,“姐,你不好乱说啊。”

恰好小姑从屋里出来,看他那副样子诧异道“你干嘛”

林成才脑袋摇成拨浪鼓,嘴巴闭得紧紧的。

小岭对小姑道“小姑,昨晚上有个流氓被打断腰子了。”

原本还有点犯困的小姑瞬间兴奋起来,“在哪里谁打的”

早上那会儿大家都说去看热闹,她困得很,就又睡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错过了。

林成才“没有,真的没有,是俩男人打架呢。”

小岭点头道“男人和男人打架真没意思,嘎巴一下子就拉倒了。还是女人和男人打架好看。”

他立刻来了兴致,对刚起床的大军道“你没去看亏大了,我要写信把这事儿告诉爹和大哥。”或者也顺便告诉陆晏笙,嘿嘿。

林苏叶赶紧道“就写住姥娘家好了,不用写人家打架的事儿。”

多嘴碎呢你爹可不好听这个。

这时候周爱琴从屋里出来,一脸纳闷,“你们去干嘛了”

她昨晚上被孩子们逼着学习,累得要命,早上听见他们说看热闹,她眼皮跟被胶水粘住一样睁不开,就没去,结果一睁眼,他们竟然看回来了。

竟然没人等她一起去。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