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太尉等人只需要熟悉大阵内的各个阵域就行。

剩下的就是以法阵或杀伤、或困住对手之后来一场狭路相逢的厮杀。

士兵和士兵的对决，圣人和圣人之间的较量。

夜色落下时，三十多万的大军完全隐没在了囊括两百里之地的天炉大阵当中。兵煞气浓郁，自通天河横扫而过的凛风中似乎都有铁马金戈声。

李相白和秋虞处在一起。

两人就在通天河北岸。

视线的远端，江白衣指挥神机府的墨家弟子将一辆辆投石车及其神机府最新研制而出，还没有在实战中露面过的“火龙出水”、“神火飞鹤”部署向阵域方向。

通天河宽阔，风往北吹，推着水浪撞向河岸，雪白的飞沫迸溅向沿河而行的秋虞和李相白。

秋虞“啊”了一声，笑着要躲到李相白身后。

“嗡”的空气波动，文气长城横两人身侧，浪花撞击在文气长城，轻盈的泡沫飘了起来。

“为什么你每次打开文气长城都要吟诵诗词”

自李相白得文气长城以来，始终和补书匠并肩作战的秋虞多次见过李相白以文气长城护体，口出诗词。

玉京山入水潭的时候都是吟诗词的。

“诗词文气能炼制文气长城”李相白笑了笑说道。

“原来如此”秋虞点头，随即脸上有笑意，“现在不也能炼制”

“理论上可以”李相白说道。

秋虞不说话，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李相白，意思很明显，“李同堂来一首”

来一首就来一首。

即能炼制文气长城，还能秋虞愉悦。

身处在天炉大阵的通天河岸，想着即将爆发的大战，再看看视线前方匹练一样推进到河岸后撞碎的浪花。

李相白脱口而出，“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一字不改，却一点都不违和突兀。

秋虞想到了李相白三国演义。

诗词之境瞬间就将秋虞带入到了江山如画、奇伟雄浑的景色及其眼前战事，那种融景物，哲理于一体，给人撼魂荡魄的艺术力量轰的一声震碎秋虞的识海，让姑娘有一种发自肺腑的颤栗。

“李同堂这是以三国演义的题材喻今，着眼当下战事，口出这样的千古名词，词句之境雄浑苍凉，大气磅礴，昂扬郁勃，丝毫不逊色定风波和满江红”

口中出了“念奴娇”，人在通天河岸，看着卷千堆雪的浪花，感受凛风中的铁马金戈气息，李相白也是感慨万分，自己都有点“数风流人数，还看今朝”的壮怀和超脱飞扬的心境圆满。

这种感念产生，体内沸腾，原本就磅礴的浩然正气呼啸而出扶摇直上，文气长城上文气浩荡。视线前方的文气长城变厚实、锐气，然后如典籍堆砌而成的长城中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起，文气长城直挂苍穹。

万里之外大周都城周园文渊阁内的“思贤钟”发出经久不息钟声，都城上空挂紫云，一城书香气，书香气中另有锋锐的侠气。

看不到都城的气象，但在通天河岸的李相白却分明看到了浩然正气凝成的圣贤相出现在直挂苍穹的文气长城上，头戴儒冠，手中拿着长矛，潇潇洒洒沿文气长城上的书阶一步一步入星空。

“成圣了”李相白多惊讶自己破儒门大儒境，进了夫子境，也就是亚圣。

“可当初自家师长司马望岳成亚圣，岳寒山成圣，都是脚踩青云大道，我怎么走的是文气长城”

秋虞一脸的惊喜，能陪着李同堂，见证李同堂成圣，多幸福而美妙的一刻。

远处的江白衣回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沿文气长城拾书阶而上的李相白虚影，神机府的子爵嘴皮子抽动了下。

“服气了”

古树林外的法阵受浩然正气影响，空气如水涟漪，

女帝姬西楼出大殿法阵，人便看到自文气长城拾阶而上的李相白虚影。

身侧的岳寒山喜极，对女帝说道“相白在嵩阳城过文殿，以一首侠客行立武儒，如今相白成了儒门夫子境以武证道的亚圣。”

姬西楼此刻看李相白真有一种耀眼如仙的感觉，看着李相白的亚圣虚影，女帝问岳寒山，“岳圣证道成圣，是脚踩青云大道。李相白为何走的是长城”

岳寒山也不知道呀，想了想，说道“要不问问诸葛圣人”

女帝扬眉，等于没问，不过心情确实好的出奇，大战在前，李相白儒门证道成夫子，大吉。

“李相白如今可是双亚圣之境呀”女帝内心感慨一声。

岳寒山点头，“前无古人”

通天河正北数百里外。

大苍国师纳兰清照、巫神宗宗主梁白门、大雪山商道人及其刺邑、苏慕台等人都看到通天河方向一道长城平地而起直入夜空，长城上站着头戴儒冠，手持长矛的李相白虚像。

男子北望，人在虚空的长城上，一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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