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王”
晨光熹微,李相白随同岳寒山上朝。
子爵身份,已经无需如若李相白第一次上朝般需要在泰正殿外等候女帝宣召。
李相白感觉有点乱,从自己前身的知识贮备中似乎能整理出来可供参考的线索,可又感觉一切都是断裂的。
不急,慢慢想。
“丞相以为圣帝改制的背后有没有李相白献言献策。”
左丞相看了看李相白,“不大可能,改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没有朝廷为官的经验积累,那会有动辄挖肉割心的建议。”
一个文渊阁的大学士,一个是新晋成儒成贤,风头在都城无人能及的子爵。
两人一前一后,身后的太师庞望野眯着眼睛看了看左丞相魏渐离。
“朝会开始不就知道了。”太师耸肩。
不久之后,文武百臣聚集泰正殿,李相白启奏,西蕃百余人的队伍出使庄国,西蕃欲联姻庄国。
前方以风语术聆听的李相白一乐,心动“我知道华国五千年的历史呀。我还知道一条鞭法,两税法呢”
继续前行,身后左丞相和太师的传音声又响起“李相白上殿,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就是不知道何事。”
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被改制闹得心烦意乱的太师冷哼一声,“李子爵上朝启奏,我当是有什么事关我朝安危的大事发生,想不到只不过是庄国和西蕃联姻,李子爵也未免小题大做了,难道因为李子爵和蓝小蝶有同窗之情分,有私心了。”
西蕃出使庄国,都知道呀。
庄国太乐丞相携千尺神仙卷到大周都城,不就是因为西蕃高僧要观摩千尺神仙卷,只不过如今多了联姻。
岳寒山挑眉,人出列。
“启奏圣帝,西蕃联姻庄国,此乃狼子之心,看似联姻,实则是以联姻割裂庄国和我朝的唇齿关系。”
女帝看了看李相白,稍微的皱眉。
左丞相魏渐离笑了笑“想不到李子爵也有存私心的时候。”
文渊阁大学士陈夜泊出列,“李子爵和蓝小蝶交好,岳大人又是李子爵师长,李子爵不愿蓝小蝶下嫁庄国,岳大人便搬出西蕃以联姻瓦解庄国和大周唇齿关系为说辞,岳大人这是徇私枉法呀。”
陈狄青开口,“蓝小蝶来信,庄国圣皇本不愿联姻,但西蕃国师以势相逼,言大苍、修罗界和我朝定有一战,庄国不联姻,势必会卷入这场战事当中,庄国是小国,面临亡国之灾。庄国亦无法中立保国。我朝更没有保全庄国的能力。庄国求生,只有和西蕃联姻一途,如此以势相逼,陈大人还认为岳圣护犊,李子爵徇私。”
女帝革新变法,赋税改制,丈量土地,准恩信,这些一条一条的措施影响到的都是太师、左丞相等门客众多的权臣利益。泰正殿内唇枪舌剑,全因利而起,女帝铁腕,左丞相这些人无可奈何,岳寒山严令律行,太师、左丞相早就恨得牙痒痒。
岳寒山一句话,简直就像点了火药桶。
左丞相魏渐离启奏“即便是真,朝廷又能奈何难不成还要去抢亲。圣帝都说了,朝廷要面临双线作战的压力,强行干涉,西蕃如若迁怒我朝,朝廷岂不是要承受三线压力。”
太尉秦汗青开口“西蕃逐渐强盛,早就对我朝虎视眈眈,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打,三个还是打,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有辱国威。”
大殿安静了下来,稍微的气氛酝酿,太师庞望野开口“陈大人、岳圣如何知道此番言语不是蓝小蝶为躲避联姻而说的口舌之词。”
“太师言之有理事关我朝和西蕃关系,确实不能武断。””刑部尚书庄遥开口。
“公孙大人义正言辞,就是不知道大人所言北地依附大苍、西蕃的附属小国都要陈兵于我大周国门之下,这是否是大人推演出来的结果,如果真是阴阳家推演术推算而出的结果,我倒是觉得朝廷可以慎重考虑考虑。”说话的是文渊阁大学士陈夜泊。
杀伤力不大,贼侮辱人的一句话。
左丞相魏渐离冷笑,“太尉老骥伏枥,有千里之志,我敬佩。可打仗打的是什么不是唾沫钉子,也不是匹夫志气。是军队、粮食、钱银,如今北境收复,百家争鸣,文化复兴,圣帝主政改制,朝廷需要一个安稳的发展环境。举国之力,双线作战已经是我朝极限,倘若由此引起西蕃参战,万一朝廷战事不利,面临的就是丧地割土的风险,改制毁于一旦,太尉承受得起不”
公孙破开口“丞相也言,双线作战已经是我朝极限,诸位大人也知西蕃强盛之后对我朝虎视眈眈,庄国释家独大,此番西蕃和庄国一旦联姻,西蕃势力全面渗透入庄国,诸位大人要无动于衷看着失去和我朝唇齿相依的庄国。庄国地寡,但举国皆兵,自我朝开国以来,我朝和庄国联手,屡屡对抗大苍。庄国遭受大苍攻击,内政不稳,我朝历代圣帝也是断然援手,六百年维护下来的利益关系难不成要被西蕃以联姻之名瓦解。今天是庄国,之后还有可能是禹国,再往后,我朝邦国尽失,别说是西蕃、大苍,北地依附大苍、西蕃的附属小国都要陈兵于我大周国门之下。”
都知道阴阳家没这个异能。
仙风道骨的公孙破倒也不怒目,笑了笑,“陈大人要有了解阴阳家的兴趣,老夫和陈大人秉烛夜谈。”
李相白冷硬的声音便也在这个时候从大殿内响起,“时穷节乃见,节气呢傲骨呢绥靖误国,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