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归位,这当然是件好事,不过这鸡,倒还真不是什么正经鸡。
像这种非第一代的,都是经过轮回的,他们其实是有现实身份并且保持着现实记忆的,而这鸡哥现在虽然是个和尚,但他成和尚还不到三年是个非常嫩的和尚。
而在之前,这位鸡哥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纨绔。
他自称出生巨富之家,父母亲老来得子所以格外恩宠,从小到大他就是个为非作歹疯疯癫癫的性子,坏事真的是没少干,但在二十四岁那一年命运急转直下,父母相继病逝,留下一大堆产业给他,但没过多久却也被他坐吃山空挥霍一空,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他算是饱尝了人间的艰辛,原来的狐朋狗友嘛,看到他也都像是换了个人,以前哥哥长哥哥短的女孩子,如今看到他也都像是看到路边的野狗。
之后家里最后一点不动产都被人骗光后,他便没有了生活来源,他住过工地水泥管子,睡过天桥的桥洞,给人打过零工,因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有一份工作能干得长久。
最后一个雨夜时,他心中悲苦,遁入空门,去当地山里的一个寺庙里剃了度,每日青灯古佛,倒也是洗涤了一下心里的欲念,而他就好像是个扫把星,那一天又是个滂沱大雨的夜晚,寺庙里的老和尚圆寂了,他处理个丧事回来发现寺庙还被山体滑坡给埋了。
于是他只能穿上师父的行头,开始了苦行僧的生活,一路化缘一路游览山川,倒也乐得自在,而就在上个月,他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突然就记起了自己是谁,于是就这样一路徒步从江西徒步走到了这里。
“虽然觉醒的有些潦草,但我想着终究还是能有个落脚的地方,那来了也就来了。”和尚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也算是我家了。”
他是真的很惨,虽然这个惨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但从他轻描淡写的描述之中其实还是可以体验出一种万般皆是命的无奈。
“那你以前就没想到过留点钱啥的”皮爷伸过脑袋来盯着他不放,看上去就是活脱脱个色迷“那你有没有卖过图包啊”
“出手阔绰,五毒俱全。”和尚指着皮爷问小张哥“这个小狐狸什么来头没人要我就拿钵给收了,回去烧烧积功德。”
小张哥看了皮爷一眼,也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看了一眼和尚的身后“继续说。”
和尚揉了揉鼻子,坐在高脚凳上回忆着从前“那时候我带人去夜总会,一晚上消费三百多万。后来我只是想让他们给我点吃饭钱,他们拿起扫把让我滚。人间嘛,挺不值得的。”
虽然他说的都是生命中的苦痛吧,但其实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可以看的出来,他其实已经不太在意过去的境遇了,说的时候眼神中也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是在说人家的故事,神态多少是有些洒脱的。
“那你有什么特长啊。”皮爷也是很欠,刚刚人家都要说把她收去烧了,她还是硬往上凑“人家十二灵各有所长,你总不能一点长处没有吧”
“我睫毛特长。”
皮爷凑上前“我不信,我看看。”
那和尚居然也是个好脾气,还真的就让皮爷凑到他脸上去看他的睫毛,还别说他睫毛还真的是特长,皮爷发现之后就在那大呼小叫,弄得像没看过人家睫毛一样。
“雄鸡唱晓,灵玉金光。雄鸡在十二灵里的定位是援护位,灵玉之术是当世最强的盾。就连虎妞和雷龙都很难破盾,金光之术,你就可以理解为群体加盾,为十二灵所有人叠一层灵盾。”
正在他们看睫毛的时候,狗姐从后头走了过来,毕竟作为留守的十二灵之一,见到有新来的,那肯定也是要露个面的,穿着牛仔裤的狗姐显得很有活力,但鸡哥可不敢像调侃皮爷一样调侃她,连忙起身低头,肃立在那不做声。
“原来是这样十二灵是不是就两个主攻的”皮爷好奇的问道“就是雷龙跟虎妞吗”
大白狗笑道“是的呀,不过十二灵阵缺一不可,他们既是盾的面也是矛的尖,但盾不止有面,矛不止有尖。”
“可我看雷龙也很一般啊,虎妞好像也”
狗姐笑而不语,因为至今为止十二灵加雄鸡才七个,所以他们的完整属性还没被激活,所以感觉上也就那样了,但完全激活之后,一层层buff往上叠的话,别说虎妞跟雷龙了,就连耗子都会变得非常恐怖,耗子的罗织巨网,只要被网在里头的东西都能被他一笔改命,只是现在他根本没有能力施展罢了。
换而言之就是每多觉醒一个十二灵,即便是没有进入战斗状态,其他十二灵的能力也会自动往上提升百分之五十。而十二灵全部归位,所有十二灵的能力会接近单独十二灵的一百三十倍,而皮爷之所以感觉雷龙和虎妞不太行,那是因为现在才哪到哪,不信拿计算器乘一下,六个十二灵才只有十一倍多一点的强化值。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张哥说重启蛇灵之后,他们都那么激动的原因,完全体啊谁不想让自己是个完全体。
不过现在鸡哥出现了,那么就代表在一个月之前灵蛇已经复苏,这次对生的是鸡蛇组合,但问题是复苏不代表觉醒,觉醒的时间点非常不确定,所以必须人为干预一下。
“那是不是完整体十二灵就可以跟上三界打喔。”
“难。”鸡哥看着皮爷说道“那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啦,不过也不是不能拼。”
而这时狗姐拿出一本本子对鸡哥说“我把你的信息登基一下,姓名。”
鸡哥抿了抿嘴“姬梦,或者法号梦尘。”
“真名,现世的真名。”
鸡哥沉默许久,表情逐渐变得难堪起来“用原来的名字不好吗”
“不行。”狗姐眉头紧蹙“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谢广鲲”
鸡哥涨红了脸,甚至连他锃亮的小光头上都红彤彤的一片,而在他说完之后,他立刻辩解道“是鲲鹏的鲲”
但这时候的辩解已经显得如此惨白无力,屋中的人都发出了欢快的笑声,有那爱起哄的就冲他笑着说“本以为是佛陀渡厄,谁曾想是乡村爱情”。
听到调侃,鸡哥的脸愈发的红,他最后索性双手一合“阿弥陀佛尘世间的爱恨情仇我早已经不沾染半点,贫僧法号梦尘,取山川河流皆为尘埃,你我本是尘中之尘,我劝各位施主三思而笑,否则休怪我手中的金钵不客气了。”
屋子里的人谁可真没几个人怕他,说笑的声音一直没有听过,倒是皮爷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习惯就好了,老夫在这里也总是遭人嘲笑,说什么皮爷,听说你前段时间搞黄播被人举报了,还有说什么,最近图包是不是不好卖之类的风凉话,老夫早就习以为常。”
鸡哥听完之后回头看向身后的那群人,然后随便指了一个“你,出去单挑”
被他指的那个倒也光棍,站起身就出门了,鸡哥把身上的包往下一放“今日看我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