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连忙答应,“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又伏侍师父骑上熊二,继续前进。
白玉娘子也想不到猴子竟是如此难缠,这都不能将其赶走,不过白玉娘子也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再去戏一戏猴子就是。
说着便再次现身,在山坡下摇身一变,这次却是变成一个老公公,真个是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耳中鸣玉磬,眼里幌金星。手拄龙头拐,身穿鹤氅轻。数珠掐在手,口诵南无经。
玄奘见猎心喜,“阿弥陀佛西方真是福地那公公路也走不上来,竟然还念经哩。”
八戒却是不长记性,“师父,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的根哩。”
玄奘一惊,“怎么是祸根”
八戒知道玄奘听进去了,嘿嘿一笑,“猴哥打杀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正是他的老儿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那猴子使个遁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
猴子闻言好悬没气晕过去,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在高老庄就应该将这呆子一棍打死,哪还有这般祸事。
“这个呆根,这等胡说,可不唬了师父等老孙再去看看。”
八戒却是将其拦住,“还是我去吧,你再上去,定是又一棍子打下去,杀人灭口,到时候师父再赶你走,你还有什么借口。”
玄奘一听也是,唯恐猴子再起凶性,“对,八戒去,八戒去。”
八戒走着王八步来到老者身前,“老者,这荒山野岭,你也腿脚不便,不在家中歇息,瞎逛什么,莫不怕那狼虫虎豹”
白玉娘子一看不是猴子过来,也不失望,“长老啊,我老汉祖居此地,一生好善斋僧,看经念佛。命里无儿,止生得一个小女,招了个女婿,今早送饭下田,想是遭逢虎口。老妻先来找寻,也不见回去,全然不知下落,老汉特来寻看。果然是伤残他命,也没奈何,将他骸骨收拾回去,安葬茔中。”
玄奘在后面仔细听着,一听果真是女儿的父亲,妇人的老公来了,就连那女婿都被恶虎吃了,这不是杀了人家一家吗,当真是天大的恶事,这可如何是好。
八戒闻言眉毛一挑,斜视猴子,就像是在说,“看吧,就说是你的祸事来了。”
却是把猴子气的够呛,这老者可不也就是那妖怪所化吗,刚才要不是玄奘不分青红皂白的念咒,他早就斩草除根了,如今却是再不能让她跑了,只是这次猴子也学精了。
只见猴子念动咒语将本地的土地和山神全都唤了出来,“这妖精三番来戏弄我师父,这一番却要打杀他。你与我在半空中作证,不许走了。”
众神听令,谁敢不从都在云端里照应。
白玉娘子看的分明,心中一是一凛,分身术施展,却是提前走了,只留一具分身在原地,不给猴子灭绝的机会。
猴子还以为自己做的隐秘,一棍子敲下去,却也不见妖怪真灵,还以为一棒子就打灭了呢,毕竟这次他可是出了全力的。
玄奘还在想着如何向老者解释,勐不防,猴子已经是将人家一家都送上了西天极乐,这是灭人满门啊。
此时的玄奘已经是嘴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口不能言。
八戒在旁边又笑道“好猴哥风发了只行了半日路,倒打死三个人”
玄奘闻言更是生气,直接开口念经,这次是二十遍也不解气,“师父,莫念莫念俺老孙有证人。”
就要将旁边作证的土地山神叫出来给他作证,可惜此时的土地山神看着眼前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的白玉娘子,哪敢现身,他们长居白虎岭,白玉娘子的名号怎会不熟悉,莫说是他们了,怕是这整个西牛贺洲的山神土地都少有不知道白玉娘子名号的,这位虽然有仙子之称,但是论及杀人手段,可也不弱,他们哪敢触其霉头。
久久没见人现身,猴子心急,八戒却是又开始在旁边唆嘴道“师父,他的手重棍凶,把人打死,只怕你念那话儿,故意这样说,哪有什么证人。”
玄奘闻言本想再念经,但是想起叶枫之前的话,今日念的已经是够多了,若是有用,怕是早就顶用了。
唉
心中暗叹一声,看着猴子伏在地上的模样,眼神复杂,“你走吧。”
听着这话,猴子心里一惊,以猴子的机敏,怎不知玄奘这是真的心意已定啊。
既然无缘,何必强求,“师父,我也是跟你一场,又蒙菩萨指教,今日半途而废,不曾成得功果,你请坐,受我一拜,我也去得放心。”
玄奘此时心里空落落的,转身口里唧唧哝哝的道,“我是个好和尚,不受你歹人的礼”
猴子见他不睬,又使个身外法,把脑后毫毛拔了三根,吹口仙气,叫“变”即变了三个猴子,连本身四个,四面围住师父下拜。那长老左右躲不脱,只能受了一拜。
猴子跳起来,把身一抖,收上毫毛,却又吩咐沙僧道,“贤弟,你是个好人,却只要留心防着八戒花言巧语,途中更要仔细。倘一时有妖精拿住师父,你就说老孙是他大徒弟。西方毛怪,闻我的手段,不敢伤我师父。”
猴子此时却是对八戒无感,只看沙僧是个靠得住的,不过玄奘听见,却是不依,“我是个好和尚,不提你这歹人的名字,你回去罢。”
猴子见他心意已定,眼角留下两道泪水,径直离去,道真是噙泪叩头辞长老,含悲留意嘱沙僧。
暗处,白玉娘子目送猴子离开,在这白虎岭,白玉娘子只要想暗藏身影,别说是太乙金仙了,就算是大罗也得费一番本事。
八戒此时正高兴猴子离开了,以后少了猴子,自然是以他为大。
“师父,莫念那猴子,我们走吧。”
玄奘闻言正要答应,却是白玉娘子现了身,“往哪走,还是随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