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这几日也多多少少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虽然他对盛衍善的遭遇和处境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怜悯,但毕竟这小子现在已经误入歧途,而且看他现在这般疯魔的样子,便知道轻易是拉不回来的,而且以萧安佐现在的处境,也根本没有资格怜悯那个高高在上,想取他一家人和整个九岳性命的小皇帝。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妹妹就在他手上,如今选择再进一步激化矛盾,只会让自己在乎的人更遭殃,不如暂时稳住盛衍善,也为郭籍和长公主的计划稳定一下局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他们二人从玄武门领兵进宫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实在是不必为了一时的意气争出个什么。本来毫无顾虑的萧安佐一下子就变的忧心忡忡,虽然这并非是他所想,可家人被扣在小皇帝的手里,萧安佐是不得不考虑周全些,就算是自己委屈一些,能报的大家的平安也是值得的。于是萧安佐的手揖了
下去,依然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下,开口说道:“臣下谢过陛下对臣下家人的照顾,天恩浩荡,臣下没齿难忘。臣下自古读的便是圣贤,臣下自然明白先国而后家的道理,古有冠军侯何以家为封狼居胥,今又有家父以身作则镇守幽州,臣下必定仿古效今,不会辜负陛下对臣下的期望,为大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盛衍善听萧安佐的回话的确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本以为能故意激怒萧安佐,让他在御前冲撞,好随便领个什么罪名,离开垂拱殿,挨一顿板子再把他给送回家去,也总比在蹚这趟浑水丢了性命要好。盛衍善从当时萧安佐进宫秉烛夜谈那次,与萧安佐交心地聊了几次后,还是十分欣赏萧安佐的,更何况他心里有小竹儿的事儿是真的,迫不得已用那小丫头来威胁萧安佐,虽然有人给他支的这么一招,但却绝非盛衍善的本意,盛衍善只不过是想萧安佐能够
知难而退,毕竟若是今天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萧安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和小竹儿的事情那便是想也不要想的了。但甘承谚仔细想了想,若是萧安佐今日真的能为了自家一家老小的性命放弃朝堂上的这些个江湖子弟,那他之前对萧安佐的欣赏也便顷刻化为乌有了。
但盛衍善瞧着萧安佐的反应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喜怒,只能再想办法把萧安佐送走,于是只能装做十分气愤的样子,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萧卿何必再在这个屋檐下与朕一同蹉跎岁月,不如朕现在就下一道圣旨,萧卿与萧老将军一同立刻回幽州镇守”
萧安佐跪着的姿势变都没有变,只是语气不再那么冲得慌,回话道:“还请陛下恕罪,臣下现在是以镇川郎的身份带九岳山门面圣,臣下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做事有始有终的道理,臣下从小便明白。所以只要此事没有了结,那臣下就一定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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