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谚一把捞起了在地上打滚的小牛鼻子,给他扑腾了几下身上的灰,便让守拙立立正正地站好,开口说道“你是男子汉,是堂堂云泽山的山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着别人的大腿实在不成体统。你瞧瞧这身上,沾得都是灰。来,转过去,十一师兄给你掸一掸。”甘承谚说着握上守拙地肩膀,让他调了个个儿,伸手给他扑腾着裤子上土。
守拙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他岳首师兄也说过很多次了,自己确实得改一改。所以那小嘴吧嘟噜着,眼睛也不敢直视着甘承谚,耷拉着眼睑,一副虽然做错事但依然觉得委屈的表情。但甘承谚也不能太过苛责,这守拙总归还是个孩子,虽然确实没有妙悟省心,但毕竟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况且小孩子的脾气嘛,有些时候真的不是攥在自己手里,再加上老道长在的时候,这个小徒弟最受宠,守拙想闹闹孩子脾气也是正常。
甘承谚虽然理解,但毕竟孩子也总归是要懂事的,见守拙半天都是这么一副表情,也没有别的反应,于是便伸出手来摸了摸守拙的发顶,继续说道“十一师兄知道你以前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你仔细想一想,你师兄让你出来,不就是想让你见见世面,好好历练一番吗像你这般,遇上了难处就暴跳如雷,岂不是辜负了你师兄的一番好意你看看你岳首师兄,什么时候遇到困难了会跟你一样,只会叫喊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也会坐上你师兄的位置,难道还跟现在一样,不顺着自己的心思便翻身打滚了听十一师兄的话,林师兄现在依然有私通东门的嫌疑,十一师兄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看好林师兄,你能做到吗”
守拙听到甘承谚说有任务,刚才脸上写满的难过终于消失了一部分,赶紧抬起头去追上了甘承谚的眼睛,说道“十一师兄放心交给小道,小道一定不会辜负岳首师兄和十一师兄的期望”
“好了,去,陪着林师兄说说话,你们也不至于等得太闷。十一师兄马上就回来。”甘承谚说完拍了拍守拙的小脑袋,又将他别在腰带上的浮尘也都整理妥当,才起身来带着柳简音离开。
不出两个时辰,甘承谚自己回到了自己于林议见面的那个酒馆里。
但与先前来完全不同的是,这一次店里简直是杯盘狼藉,桌子凳子都掀翻在地,随处可见的酒坛子、酒壶和酒杯的碎片,更惊人的是,这小小一个酒馆里,竟然满地都是箭矢。
本来满心欢喜,小跑进屋的甘承谚,看到眼前这个景象,心里不自觉地揪了起来。甘承谚再往里走了几步,搜寻着林议和两个孩子的身影。
此时此刻,林议正在一旁的大柱子后面的视觉死角里倚着,胳膊受了伤,正在包扎伤口。小和尚和小道士则在柜台里蜷着,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