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盛京的冬日干冷得让人心慌,尤其是北风扫过,没有一枝树杈子上能留下一片叶子。
黑夜里虽然有月光,可毕竟不是日光,不足以照亮一切,所以那黑斗篷依然可以将人罩住,隐遁于黑暗之中。
盛元朔到相府时已经是亥时,夜深人静,即使没有烛火引路,已经生疏了十几年的盛京城,他还是可以熟悉地顺利摸到郭家宅子的位置。
守在相府门口那几个本就是盛元朔安排的,六王爷的身份一亮明自然就是畅通无阻。盛元朔跨进相府大门之前,还不忘叮嘱道“今晚本王来过的事情谁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本王要你们全家的命”
那几个人听了这话,自然是比白日里陈锡圭和长公主来的时候听话乖顺得多。
盛元朔匆忙踏进院子里,看见郭籍坐在点着七八盏花灯的亭子里,昏黄的烛火照透了郭籍身上的青衫,影影绰绰间那个发间簪花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盛元朔眼前,自己的双鬓好像也从没被添上过岁月的痕迹。七
郭籍悠闲地抚着琴,琴声里满是淡然自若,听不出半分急促之意,那是岁月赋予的坦然,这份十成十的坦然足以将盛元朔从回忆里拉出来。
盛元朔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处境,吓得胆都要破了,可看着郭籍悠闲得很,气便不打一出来,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指着郭籍大骂道“郭博典你是要老子的命吗这个节骨眼上叫本王到你这里来,所图为何啊你郭三的义子犯了错,要老子给陪葬吗”
郭籍没说话,却突然加大了手指扫过琴弦的力度,一声接一声崩崩的重音,依然是镇定自若,却多了几分杀气。
“郭博典你少搞这个不阴不阳的路子给老子甩脸子你大哥郭承册在的时候也没敢给老子发过脾气你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