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和陆宝风跑上前去,将宽儿护在身后,从层层叠叠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发现医馆内桌椅药材全被掀翻,一片狼藉,一队官兵正在医馆里翻找些什么,阿瑶和林谨在一旁被几个衙役控制着。
“我相公当年救了你们多少人为了救你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现在你们倒来恩将仇报来污他的清白来砸他留下来的医馆吗”林谨对那些官兵嘶吼道。
“王夫人当年剿匪时军营里闹瘟疫,我们州府的人也没逃过。王大夫舍了自己的命救了整个宣州我们大伙儿都记得王大夫的恩情可上边说您这儿窝藏嫌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您看,我已经让他们轻些了”领头的说道。
宽儿和陆宝风想冲进去的时候被萧安佐一把拉住,这时他才想起来下午林大夫出去找阿瑶时,来医馆里拿药的人正是这个领头的,这人竟是州府的人
萧安佐将陆宝风和宽儿从人群中拉了出去,对陆宝风说道“我今日里本来想去衙门打探些情况,没想到州府有问题,打草惊蛇了外面的山匪来头不简单他们应该只要我一个人一会儿让他们把我带走,你再带着宽儿回去”
萧安佐刚准备跑进去,却没想到在烂柯山碰到的那个蒙面人从天而降,从腰间取出了一块铜牌,给那领头的看了一眼,随后说了一句“带着人滚”
那领头的男子赶紧行了个礼,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正在医馆里兴风作浪的人抱头鼠窜而去,走前还不忘让门口围观的百姓散去。
那蒙面人看着人都走了,竟走到阿瑶身边,看样子应是熟识地问了一句“没事吧他这般不小心如何能照顾好你”
萧安佐看着那蒙面人靠近阿瑶,本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护住阿瑶,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我没事这
儿没事了你快走吧”阿瑶低着头,没有那个蒙面人,也没发现萧安佐也回来了。
那蒙面人只叹了口气,转身狠狠地瞪了萧安佐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阿瑶一抬头,发现萧安佐竟然在自己眼前,起初有些惊讶,随后低着头喊了一声“松郎”
陆宝风见人都走了,这时才带着宽儿进来,宽儿看见林谨赶紧跑了过去,抱着娘亲问道“娘你怎么样啊”
“娘没事的,放心吧宽儿没吓到吧”林谨弯腰抱起了宽儿。
“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娘的我不怕”宽儿虽然声音奶奶的,可语气却异常坚定。
陆宝风看着萧安佐和阿瑶那边气氛不对。萧安佐的眼睛含着泪,仿佛要瞪出血一般看着阿瑶,而阿瑶就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萧安佐见阿瑶什么也不想说,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笑着对阿瑶说道“吓到了吗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啊”
阿瑶也只是继续摇着头不说话。
萧安佐只能继续笑着说“看这都怨我林大夫不好意思我帮您收拾干净”
萧安佐说完没等林谨回话,遍直接走到一旁,开始将桌子椅子扶正,又走到被打翻的药材前一捧一捧地将药材往箩筐里送,同时送进去的还有萧安佐的眼泪。萧定岳从小便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于是这么多年,无论是萧定岳打他打得多狠,上战场伤得多疼,他都没掉一滴眼泪。可这次他心里一直默念着这一句话,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旁的阿瑶一直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旁的林谨看着气氛不对,将宽儿放下,走到阿瑶身边,轻抚着抽泣的阿瑶。
陆宝风上前去帮着萧安佐一起收拾着,却被
萧安佐一下推开。
“二爷”陆宝风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活去跟在我身后做什么”萧安佐地情绪依然没有稳定下来。
萧安佐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许他刚刚的情绪确实是愤怒,那现在心里便只剩害怕了,他怕阿瑶会牵扯进这个她本不该踏足的局,这个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局,他更怕他的阿瑶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在这个局中,只是瞒着他不知道罢了。想到这儿,萧安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心里慌得仿佛要被掏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