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镇川郎这么急着找老夫可是还有什么事情”习康问到。
“时候不早了,在下应该启程去往烂柯山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特来辞行多谢习师伯相助,这几日让您费心了。”萧安佐抱拳行礼。
“都是我万石山份内之事,镇川郎见外了。若有能用得上我万石山的地方,老夫定万死不辞。”习康回话时仍是笑眯眯的。
“多谢师伯”萧安佐回答过后便要转身走去,却突然被习康叫住。
“大人留步此去前路祸福难测,让阿默同去,或能助大人一臂之力。”习康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眼里的那股劲儿像极了当日送别萧安佐时萧定岳的眼神,萧安佐回头对上那一眼仿佛也看到了父亲的眼睛。待回过神来转念一想,这可能是习康想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便想开口拒绝。但想到如果执意拒绝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且留着万石的山门在身边也好体察习康到底有没有反了九岳,于是便应了下来。
“多谢习师伯辛苦阿默师兄了”萧安佐回话时隐隐感觉到陆宝风在身后怒视着他的眼光,要不是来时萧安佐与他特意交代过不要打草惊蛇,估计陆宝风这会儿应该已经闹起来了。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出了聚风镇,从鲁城南面的树林后穿过,去往烂柯山的方向。
“二爷你怎么非带着个闷葫芦下山跑了一个时辰了,一个字都不说。”陆宝风勒着马,身子后仰与萧安佐对话。
“对啊闷葫芦认识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总是阿默、阿默地叫,你总不能真的姓阿名默吧”萧安佐问道。
“阿默苏坎达。”阿默只回了这几个字,语气里却充满了忧郁和纠结,这与他平常说话时语气里的干脆大相径庭。
“你姓坎达你是北荒人
”陆宝风听到坎达两个字头发都要竖起来。
“原来是。”阿默把头靠在马车上,眼睛望着天上的云彩。
“我呸坎达是北荒贵族的姓氏我师兄就死在坎达部人手里我看你就是北荒派来的探子”陆宝风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直接提起了阿默的领口,看着阿默的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宝风把手放下”萧安佐感觉外面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拉架。
“看路。”被陆宝风抓着领口的阿默没有丝毫想挣扎和还手的意思,只是把眼神从云彩上移到了路上。
“陆宝风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快松手害死宝炎的是托哈尔坎达你眼前的是万石山门把手松开”萧安佐拉着陆宝风的胳膊,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再三劝阻才稍稍将陆宝风的情绪抚平。
很长时间都没人打破这样的僵局,直到阿默抬头看见天上盘旋着一只鹰隼,才缓缓开口“我自小被师父收养,虽然在北荒出生,却是师父和大盛养我。”
“我呸你们北荒人没有好东西我在泽北关守了五年多,烧杀抢掠的事你们北荒人没少干习康那老家伙真是糊涂了竟让北荒人做山门”陆宝风对北荒人的偏见从不掩藏。而阿默没有理会,只是等着陆宝风骂完接着说到“老鹰不能决定它翅膀的颜色,但是可以决定它翅膀的方向。”
“我管你他娘的什么翅膀我只知道你们北荒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早晚有一日我要你们赔命”从幽州六郡十三县收复起,北荒人从未死心,一直不断地挑衅骚扰边关营地和附近的百姓,流血冲突一直不断。陆宝风将这些看在眼里,对北荒人早就恨之入骨。
“陆宝风把你那嘴给我放干净点我再说一次,那是我们跟北荒人的恩怨阿默不过只是姓了坎
达,迁怒于他做什么”萧安佐恨不得把陆宝风敲晕了,这么大的人怎么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非得钻到牛角尖去,不给自己退路也就罢了,还不给别人活路。
“陆大哥,我理解你对北荒人的恨。但是阿默师兄总归是无辜的,他也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么说阿默师兄,他心里也难受得很。”阿瑶看着萧安佐想动手解决,赶紧起来说了话,劝了劝陆宝风。
陆宝风刚想张嘴回应,却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藏着几个黑影,赶紧勒住马车。感觉马车突然停下,萧安佐心里也有了准备,拿起来手边的配剑,将阿瑶护在身后,左手握着剑鞘,右手紧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