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守城士兵,光靠大炮,连云城半天都守不下来我就问问你,你这第一天,到底凭什么让敌军忌惮着不进攻的。凭你的无知么”
“你,哼”那年轻人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
“还有,你说要鼓动城中百姓协助守城,你不害怕百姓暴乱吗”
“这城一破,蛮族一进来,百姓自然也活不下去,有什么好暴动的”
“谁说城破百姓就活不下去。虽然蛮族做不到秋毫无犯,但劫掠之后一向也是转头就跑。损失大量钱财后,大部分人还是保得住性命的。”
“不是都说他们会掳掠百姓吗”旁边一个没怎么看过兵书的人问道。
“我先不问你那是哪个傻子跟你说的了,这冬季蛮族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还会抢人来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边塞的百姓大部分都知道,一旦城破,拿出够分量的粮食、钱财放在门口,蛮族士兵就不会进门了。他们时间也有限,必须尽快撤离防备我们大军反扑。”
周围的人都是满脸的震惊,本以为边塞都是不死不休的征战,没成想是这般的“和平”
其实这也是几百年下来形成的“习惯”。蛮族在没有真正的各部落联合之前,是不敢贸然开战的。他们劫掠边境纯粹是因为齐国境内的商人前往大漠后压价压得太狠了,使得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钱财购买过冬的粮食,这才得有每年秋收后的征战。
打得过,粮食就有了;打不过,死的人够多后,紧紧巴巴的也能熬过这个冬天。
真要说什么生死大仇,可能有些个人会有一些。但上升到了族群后,这就形成了一种常态了,这是一笔没人算得清楚的糊涂账。
司婷喝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嗓子,接着
说道“我们守城战,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征调民夫是有这件事,但是不是说让他们上城杀敌的。
“民夫干的事情是搬运箭矢、礌石,运送饭菜、照顾伤员等等。真要是上了城楼,先不说看着乌泱泱一大片的敌人冲上来,他们能不能不临阵溃逃,别给自己人添乱那都是谢天谢地了。给你一把刀,你就敢朝别人身上砍上去吗”
说着,司婷右手一个虚挥。本就掌握“军魂”传承的她,光凭气势就压倒了面前的众人,他们仿佛看到一把大刀砍了下来,不由得后退几步。有的没太注意,还摔在了地上。
“所以说,要靠百姓守城是不现实的。或许你们看的史书上会说哪里哪里用过这种方法,但是相信我,你不会想要去试试自己是不是那个个例的。”
“那你的意思是三百人无论如何都守不下来咯”
“世事无绝对,或许用一些盘外招能起到一些作用,毕竟三天时间也不长。但是那也得分析现场的复杂情况才能确定,不是我们在这里用个沙盘就能推演出来的。
“况且,你们还说要把五百骑兵分出去,这就更没法守了。”
“我们分兵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说说这五百骑兵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我这五百骑兵要在敌军集结之前,自东门出发,往北绕行。在三日之后埋伏至敌军东侧,配合赶来的增援,阻敌后路,达成全歼敌军。”
“先不说我军战马长途奔袭之后,还有多少战斗力。就说这粮草问题,如果仅仅是人,还能靠军粮撑过去。可是我军战马每日消耗最起码需要二十斤的豆饼,你让我们的宝贝战马驮着这些豆饼去吗”
“我军战马每日可行进二百二十余里,我们需要绕行的全程有五百余里,战马体力保证充足。粮草可携带二
十斤蜂蜜和面粉,至于其他粮食,你不是说了吗这一仗是在夏季开打的,草原水草丰美,我们就地取材不就行了”
这两个问题,他们刚才显然也是讨论过的,这时候回答起来十分的顺畅。
“哈,二百二十里不错我军战马极限状态下,确实是每日二百二十余里。但那是极限,你怎么不说把马往死里跑还能跑个三百多里呢如果要保证马匹脚力,每日一百里就是极限了。你说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战斗力。更不用说,蛮族标配的每人两骑,即使是两军对垒,我军也难保能一对一战胜。
“再说粮草。确实夏季沿路的草料足够,但是你想过水土不服没有。我们齐国的战马一直都比不上蛮族的战马,所以我们都是依靠更优质的粮草来弥补差距的。我们的战马食用的豆饼,那是经过了数十年的改良的。突然让我们宝贝的战马改吃杂草,真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
“不要跟我提蛮族的马匹吃野草就没问题,我说过了,马种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