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齐国国内对于向外扩张的欲望太低,国人更多的就是想要安居乐业。安稳了太久之后,朝堂诸公再没有人敢轻启战端了。十年前司友宇封侯,朝廷上那一群武将们都以为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可最后才发现,这或许只是一项政治斗争的副产物罢了。
段萧生没有接茬,端起酒壶又给自己倒
了一杯,这烧刀子味道一般,但是后劲儿大,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总想着再来一口。
“你别都喝了,给我留一口。”
司婷也抢过酒壶来,这酒壶看着大,实际也就那么一点儿。两人喝了两三杯,这就不剩多少了。
这时,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衫,顶着一头杂乱头发,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落魄书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说是落魄书生,可是能进来这里的,又有哪个没有显赫的家世或者有点真本事的呢只能说,这人如此的放浪形骸,不怎么注意外人的看法罢了。
“三位,在下老远就闻到这酒香了,比起这里的马尿好太多了。不知道能否讨要一杯。嗝”
这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摇摇晃晃的坐在了软垫上。身子仿佛随波摇动的水草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他脸上倒是不像齐欣婷那般通红,反而是显出病态的白色来,而且眼睛上布满了血丝,甚是吓人。
段萧生知道,这绝对是喝的太多了的迹象,二师兄有那么几次也喝到了这个地步,事后可是昏睡了好几天的。
这人把手里的酒杯递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渴求。司婷本来是不太愿意给的,自己出来的时候钱带的不多,现在不够买第二壶了。段萧生则是轻轻接过司婷手里的酒杯,给那个人倒了一杯。
“多谢”
那人道了一声谢,接过酒来就一饮而尽。
“担心喝死你”司婷有些气鼓鼓的。
那人喝完酒后,又把酒杯递了过来,段萧生却没有再给他满上。那人舔了舔嘴唇,也不在意,干脆拿起旁边免费的酒水,对着壶就往嘴里灌。
喝完那壶酒,那人反而是精神了不少,至少没像刚才那样摇来晃去的了。
“这是舫主私藏的烧刀子吧,味道还是那
么正”
“嗯你怎么知道”司婷问道。
“这京城里能拿出烧刀子的人不多,而且里面大多是大漠里出产的,酒里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烧刀子原产地不在大漠,而是大漠西侧的辽国。辽国国土不大,但酿酒是一把好手。只不过因为路途太远了,路上又不安稳,要不然到我们这里来酒水得翻个百倍的利润,谁不想去捞一把。”
“哦兄台还挺懂酒的”
“读书人哪个不好酒”那人摇头晃脑的,仿佛这就是世间真理了。
“这苏心舫舫主有那么几坛子最正宗的烧刀子,我很久前尝过一次,此后他就再也没拿出来过了。我老早就劝过他,京城跟辽国气候、土质不一样,这酒再放就得变味儿了,可他还是不上当。我可心心念念好久了”
说着,他趴嗒了几下嘴,眼睛又盯向了段萧生手里的酒壶。司婷赶紧把酒壶抢了回来,免得被这个酒鬼给得逞了。
那人失望的看了几眼,又继续说道“能让那个老狐狸心甘情愿的掏出这烧刀子来,想来三位身份也不一般吧”
“呃”司婷这才反应过来,那个看起来矮矮胖胖,长得很好玩儿的舫主估计早就认出了自己来,这才会拿出自己珍藏的酒来。
“在下姓宋,家里排行老六。大家都喜欢叫我宋老六,熟识的朋友叫我一声六子。不知几位尊姓大名。”
段萧生想了想,觉得对方既然都已经自报家门了,再隐瞒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了。
“在下段萧生,这位是舍妹。”
“我叫司婷。”
“司婷,原来是武威侯千金,失敬失敬。怪不得那个老狐狸愿意拿出这酒来呢
“司小姐五年前上的仙门,今日这番应该是下山游历吧而段公子和
这位姑娘,在京城内从未有过任何消息,那想必也是仙门中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