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迟钝,不大明白,只能任她肆意妄为。
被酒气熨烫的小脸在傀儡手掌中慢慢磨蹭,触感软得像树枝梢头新开的一朵花苞,幼细而滑嫩。
太岁忽然开口“妙妙。”
岑妙妙这时后知后觉地醒了点酒,被他这一声无端叫得身上打了个激灵。
他将手自她脸上撤开。
岑妙妙“”
傀儡自身的储备知识仿佛终于在这一刻缓缓上线。
恶鬼面具在脸上浮现,太岁正色道“你日后,不能再如此行事,只有道侣之间,才可以互相轻薄。”
岑妙妙什么玩意儿
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柳眉倒竖,刚想教育一通这倒霉傀儡,酒意又上涌,刚刚清醒的脑子又一片混沌起来。
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只会翻来覆去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岑妙妙“我偏不我偏不,我偏不”
耍赖这招,百试百灵。
果然,太岁不再开口,只沉默地抱着她往时晴院的方向走去。
翌日。
岑妙妙抱着敲锣打鼓的脑袋醒来,脑中一时之间各路梦境的细节纷至沓来,她满脸惊惧,披头散发地冲到了屋子外面。
不会是真的神佛保佑,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的小院子里空无一人。
“太岁。”她试着叫傀儡的名字。
声音落下的瞬间,太岁如约而至,高大的身形从虚空中迈出来,面容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是你昨天把我带回来的”
岑妙妙小心翼翼地开口,紧张地注意着太岁的神情。
太岁岿然不动“是。”
岑妙妙挠了挠头。
“那我没对你做什么吧比如动手动脚,”她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动嘴”
太岁不作迟疑,“未曾。”
岑妙妙看他一切如常,莫名松了口气。
她坐回镜前,看着身后高大的傀儡游刃有余地替她束发穿衣,心中总有点不可名状的怪异。
中途回想起梦里的一星半点,岑妙妙眼看着镜子里的少女脸上慢慢升腾起粉红的热气。
对自己家不谙世事的傀儡饿虎扑食,她也太敢了。
太变态了。
再抬眼,太岁已经替她系好了发带。
岑妙妙有些心虚地站起来,却顿时失去所有力气,莫名其妙腿一软。索性太岁眼疾手快将她揽住,才没跌倒在地。
无论她怎么使劲,腿上依旧没有任何知觉,完全无法自主行动。
恐惧慢慢爬上心头。
“不会吧”
只是做了个丧心病狂的梦而已,老天爷不至于让她变成个残废来当以此作为代价吧。
太岁指尖探出一丝灵力,在她膝盖大穴上探测了一番。
“无碍,是你体内的封印残余影响,导致灵气阻滞,过一段时日应该会恢复如初。”
岑妙妙看着他,心神却想到了其他地方。
在方才他的灵力与她相触碰时,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梦里。
彼时,她问太岁“心肝儿,假如你不是傀儡的话,会叫什么名字呢”
话问得
突兀。
太岁却答得轻松,仿佛无需思索。
“庄衍兮。”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你看,梦里什么都有,连傀儡都会为自己取名了。
神思回笼,她看着把自己抱起来的太岁。
“庄衍兮”
他神色冷漠,平静地充当着拐杖,毫无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