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渺觉得很痛苦。
就在上一刻,她还在以剑指天,问心证道。
天空乌云堆积,浓如黑墨,咆哮的雷云在墨色中激荡。
天问她以何证无情剑道。
崔渺“”
怎么何以证道不杀个把亲朋好友还不配渡劫了
她小声哔哔“要不,今日这劫不渡了,等下次想好借口再来”
可狂舞的雷云却将她彻底笼罩,如同禁锢,不容临阵脱逃。
纤细的身影立在万钧劫雷之下,发丝如墨翻飞,满眼狂悖,想起往日旧苦,一时被激起三分血性。
“天道作何竟只余下太上忘情一条路留予我等可惜羊肠窄桥,非我之道”
乌云中传来震怒的咆哮,天雷降下的光柱将她淹没。雷电从头劈到脚,先是灵根被焚毁彻底,随后奇经八脉俱碎,元婴消融,直到灰飞烟灭的永寂。
可永寂恒久,置身虚空,也比不上此时此刻这莫名其妙的疲倦和痛苦。
仿佛她不眠不休与人打了一场数百年的架,临到休息,头才刚沾上枕头,耳边就有人开始吹起了唢呐。
对,唢呐,吹的还是丧乐,吉不吉利都不提,其中宫商离散,徵羽溃逃,活人闻之失神,死人入耳诈尸。
就在下一刻,崔渺睁开了双眼。
入目皆是黑暗,耳边除了唢呐,还隐约传来几声泣音。
她觉得挤胀,伸手摸了摸四周,手指传来木质漆感,光滑厚重,的确是不大宽敞。感觉到嘴里还塞了颗温热的玉石,她“呸”一声吐了出来。
崔渺想到了什么,却感觉脑海里一片混沌,索性不去思考,只想挣脱现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