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道“管的,早上有早粥,白天有茶食和饭菜,晚上还有晚宴。到明儿读卷结束了,陛下还会赐宴文华殿犒赏我们。”
文哥儿想起了当初入宫那场全素宴,不由继续追问“有肉吗”
王华没好气道“早粥就是肉粥,午饭和晚宴也不缺肉。放心吧,饿不着你。”
文哥儿本来还想问“好吃吗”,可瞅见他爹一副耐心马上耗尽的样,立马把嘴给闭上了。
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不好吃也忍忍吧
谁叫他是皇帝钦定的殿试苦力呢
文哥儿怀揣着对工作餐不好吃的担忧跟着他爹一起出门,没走出多远就路遇谢迁人。
谢和李兆都把自的校服塾馆服和京学服穿了出来,一两瞧着很是朴实无华,倒显得文哥儿在这多人之中最花里胡哨。
可文哥儿能有什办法,他的衣裳是他娘这两天千挑万选挑出来的,全是往喜庆立挑
更可怕的是,孩向来不讲什违禁不违禁,有些寻常百姓不许穿的鲜亮颜色,孩全都可以随便穿。
这不就是让他整人看起来很花里胡哨吗
文哥儿看看他爹一行人庄重严肃的朝服,再看看伙伴们素净文雅的校服,感觉自格格不入
李兆瞧见文哥儿穿得跟过年似的,很不友爱地笑了起来。
一路上又陆续遇上几位读卷官和别的朝臣。
文哥儿认不过来,只能跟着李兆他们喊人。
还是到了宫门口,文哥儿才知道丘濬这礼部一把手也来跟进读卷工作。
熟人1
文哥儿蹬蹬蹬跑上去,兴致勃勃地跟丘濬打了招呼,问道“您没带人侍奉您吗”
丘濬睨他一眼,淡淡应道“他们都在外地,难道还为这事儿特地赶回来”
文哥儿放出豪言“有什办的,您喊我和师兄”
丘濬“”
丘濬瞅了眼他的胳膊腿,对此不表任何意见。
说是让后辈侍奉,算下来也没什干的,不过是递卷接杯茶之类的跑退活儿。
就文哥儿这矮豆丁,叫他倒杯茶都怕他洒出来把别人卷给毁了
丘濬瞧着文哥儿不说话。
丘濬只是眼神表达了自的内心想法。
文哥儿“”
可恶,看不起孩吗
我王三岁可是很能干的
天还没亮彻底,宫门就开了。
作为殿试工作组的核心成员,十七位读卷官直奔东阁准备对卷进行初筛。
今年会试由徐溥徐阁老主持,到了殿试负责读卷的阁老便成了刘健刘阁老。
刘健年过半百,日常行事人如其名,沉稳持重,非常稳健。
时候别的孩在玩,他从来不爱去掺和。
年轻时他被人称为“木头”,为他整日闭门读书,不爱与人应酬。
朱佑樘登基后提拔他入了阁,他下衙后依谢绝同僚拜访,平时找他聊公事可以,找他聊私事免谈
同在长安街这久,文哥儿还没见过这位刘阁老,只偶尔听他爹提了一嘴。
文哥儿当时就觉得这可真是位了不起的内阁大佬,下班坚决不工作,同事别想进我家门
和他热爱交朋友的新老师李东阳简直是两极端。
文哥儿跟着李兆他们上前去向刘健这位官最大的人见礼。
刘健早就看过前些天呈上来的名单,对各读卷官带了什人过来心里有数。
他免了一群辈的礼,意思意思地说了几句阅卷期间对他们的求,便放他们回各自长辈身边侍奉去。
瞅见落在最后面的矮豆丁文哥儿,刘健目光微微一顿。
读卷官都是圣上拍板定下的,圣上让王华上,刘健也觉得不错,这年轻人资历刚好够了,人也踏实肯干,可以拎出来锻炼锻炼。
可圣上还传旨让王华把他三岁的儿带来,刘健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到底只是件无关紧的事,刘健也没追着让朱佑樘收回成命。
这会儿瞧见穿得花里胡哨的哒哒哒跑走,刘健素来严肃的脸庞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关于京中那些新鲜事,刘健是充耳不闻的,平时心思都扑在朝政上。
他只知晓圣上召见过这位王家神童,却不知道这孩儿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还是圣上和他说谢迁、杨廷和、李东阳后都成了这孩儿的老师,刘健才觉得挺稀奇。
但也仅仅是觉得稀奇已。
作为稳健了大半辈的刘木头,这孩还不足以让他生出多好奇来。
当年李东阳、杨一清师兄弟都是以神童之名被举荐上来的,他同样没怎关注。
对于刘健来说,诗文不过是道已,不管你是三岁能文还是七岁能诗,于朝廷都没有多益处。
哪怕诗写得和李白杜甫一样好,也不过是酒徒已让他们来当官,他们真的能把官当好吗
刘健很快收回对文哥儿的打量目光,组织读卷官们开始阅卷。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