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找到两位公主了，殿下听说两位公主在西苑，特意来寻二位，总算是找到了。”小太监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道。
“难道真像吹肚鱼”
圆圆跺跺脚，气得跑了。
而由于这两殿里乐子极多，两人一般都是上午来西苑，快到傍晚才回皇宫。次数多了，不光福儿和卫傅知道了，甚至连卫稷都有所耳闻。
“谁怕你下毒了”圆圆气呼呼把水囊抢过来，“你一个秀女，进来之前搜过身，就算想下毒，也得有地方弄毒药。”
另一边，圆圆和琰瑶还以为自己乔装得很好呢，偶尔碰见其他宫女甚至训导嬷嬷，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们，都以为她们就是普通的洒扫小宫女。
一时之间，奏琴的，跳舞的，唱曲的，甚至还有当众下棋的，和唱戏的。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二人正想把扫帚扔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小宫女，又偷懒”
范蓉蓉好笑地把水囊收起来，觉得自己真坏。
很小巧，一看就能看出是女儿家的物件。
顺着小太监的目光，圆圆和琰瑶看见远处湖里停着一艘画舫，正是上次他们一起来时坐的那艘。
琰瑶是知道白鱀的，还在书里看过白鱀的图，她想了想脑海里的那张图，再看看侄女气得圆乎乎的小脸，没忍住噗呲一笑。
可再想想
为了营造场面，秀女们的交际不可避免就多了起来。
“你俩怎么杵着扫帚光站着也不干活，还不把这些落叶扫一扫。”一个打此经过的宫女道。
是一个纸包。
走到近处，圆圆才发现此人有点面熟，好像是东宫的人。
偶尔范蓉蓉占到一个好位置看戏，还不忘在四周看看可有那两个小宫女，一般情况下，都能看见二人。
就像你的小脸蛋一样。
“殿下在船上呢。”
是个水囊。
当然这是后话。
“大哥，你怎么来西苑了大哥，我的脸是不是真像吹肚鱼”刚一站定，圆圆的话就像连珠炮似的出来了。
约莫有两个巴掌大小，皮囊外面还套了层绸布，整体为淡青色，上面绣着莲花，整体看起来很素雅。
圆圆刚想还嘴，突然就见对方伸出手。
为了隐藏身份，她和小姑姑两人是不会在这里吃饭用水的，而是在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另一处宫殿中，设了个临时歇息的地方。
其实这也不怪人家，关键是别人也不认识她们，而她们为了好好看戏，特意拿了个扫帚装样子。
不多时，三人通过停在前方不远处的一艘小舟上了画舫。
“真那么像吹肚鱼”
圆圆很想拒绝，但她确实渴了。
“她逗你玩的，你又何必生气。”琰瑶无奈劝道。
这不禁让二人愈发胆大，在殿中行走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这句话范蓉蓉虽然没说，但圆圆莫名就是从她含笑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这个坏秀女竟然这么说她
比方说，闲暇之余会有秀女挑头邀其他房的人出来赏花，气氛到了，顺便再玩一下接词牌，又或者对对子，擅长此道的秀女自然显现出来了。
这次真是那个叫范蓉蓉的秀女。
无奈嘴被水占着，也还不了嘴。
“吹肚鱼就是白鱀，又叫河豚，民间哩语叫吹肚鱼，此鱼味道极为鲜美，却有剧毒，若是吃的话，需要用特别的烹饪方法去做。此鱼平时体态正常，但你把它弄生气了，它就会气得鼓起来，越是生气，越是鼓”
尤其随着慕容婉这几个先吃螃蟹的人，很多秀女已经不愿给人当陪衬了。是，我们是没有才艺，但我们不捧场，你们自己演给自己看吧。
圆圆被气得不轻，什么叫她这个小宫女还挺有见识她本来就很有见识好吗真是气死她了，这个坏秀女就是在故意气她
进了船里，卫稷身穿一件雨过天晴色的袍子，姿态难得闲散，临窗而立。
“快带我去找大哥。”
“小姑姑，真的很像吹肚鱼吗”
见圆圆跑了，她忙把口中的水咽下，又把水囊塞给范蓉蓉，说了声谢谢忙追了上去。
圆圆当然知道，但还是气哼哼的。
卫稷听得一愣。
啊啊啊啊
不过实在是无聊啊。
其实主要是承华殿的，清馥殿的秀女自觉高人一等，轻易不常露面。
琰瑶忙抿住笑，摆手道“好好好，我不笑你了，你别生气”
香草自然气得哇啦哇啦，说她是个坏秀女。
这其中就有范蓉蓉。
“你这个坏秀女”
啊啊啊啊啊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不是坏秀女，就是狡猾的秀女，让范蓉蓉不禁摇头，甚至想化身贤师，教她两句别的说辞。
少不得会有针尖对麦芒的情况发生，譬如范蓉蓉总会调侃叫香草的小宫女偷懒不干活，偷偷看热闹。
“小姑姑，连你也笑我”
好不容易喝完，她擦擦嘴，正想说话，一只手又伸了过来。
等两个殿的秀女接连办了两场赏花会，清馥殿里的秀女们大抵也会意到其中的门道，也有些坐不住了，参与了进来。
“没想到你这个小宫女还挺有见识的。”范蓉蓉啧道。
范蓉蓉瞅了她小圆脸一眼，笑道“你的脸本就够圆了，再生气以后会变成吹肚鱼。”
“怎么，还怕我在里面下毒”见她不接，范蓉蓉笑着又道。
圆圆一口气被噎在了嗓子里。
罢了，既然两位公主想玩，那就玩吧，索性她们就装不知道，反正宫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见过这两位公主。
“什么是吹肚鱼啊”
大概是喜欢看戏的人，都有躲在不容易让人注意到的地方的癖好，双方经常撞到一起，几次下来，都有默契。
圆圆一听不干活，还以为又是那个叫范蓉蓉的秀女逗自己，抬头一看是个脸生的宫女，当即也不说话了，和琰瑶扫起落叶来。
小圆脸当即气得通红，但心里实在好奇。
这时，从不远处快步走过来一个小太监。
还有两个人，就是那两个小宫女。
“大哥呢”
敷衍了事地扫了几下，抬头看看那宫女可走远了。
范蓉蓉笑眯了眼，点了点头。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范蓉蓉又瞅了瞅她的小圆脸，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就如范蓉蓉所想那样，慕容婉的行举算是给一众秀女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有人想出风头，自然也需要捧哏的。
因为总有秀女挑头，有些人碍于面子也不好不来，后来甚至演变成芬芳殿的秀女联合另外两殿的秀女一起。
这也不是二人第一次干活儿了，反正就干一会儿，装个样子应付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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