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我们会留在京城,住在皇宫里,权利地位和以往不同,所处的环境和面对的人也会改变
“以后我们身边会环伺着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这些人里有好的有坏的,有想利用你的,有想在你身上图谋什么的,若是没有信任,会让你很容易就被人挑唆的和父母失和,只有信任”
自古以来,因为权利因为地位,皇家出现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的事太多太多。
难道有些人天生就狼心狗肺
当然不是。只是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各种势力盘踞,外在的蛊惑,内心的不满,这种种一切交杂起来,一个不慎,就会被人推着走向不可预估的灭亡之路。
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彼此之间缺乏信任。
自己既然当了皇帝,大郎就是以后的太子,卫傅并不想让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事在自家人的身上发生,所以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圆圆吃了一块糕点,可能是累了,竟在爹怀里睡着了。
隔着一座落地罩,二郎和三郎本在讨论小玩意的说话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他们似乎也在静静聆听爹和大哥说话。
冬日的暖阳从窗外洒射进来,投下许多光柱,有细微的灰尘在这些光柱里旋转着,晕染着这一副父教子的温馨画面。
契准听了大郎的话,要等他们进宫后,才能把这事禀报给福儿。
所以等福儿知道时,大郎他们已经进宫了。
她还以为是几个孩子想爹了,故意给卫傅一个惊喜,直到大郎几个被卫傅命人送回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儿子竟然去宫里给自己讨公道了。
福儿哭笑不得,没想到几个小家伙竟会私下图谋了,但高兴还是占多数。
听完小喜子的转述,她专门去了大郎屋里。
“来给娘看看。”
大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羞又愧,心里还有些担忧怕娘怪他自作主张。
谁知福儿把人拉过来后,在他脑门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又把人抱在怀里拍了拍。
“娘的乖儿,不枉娘养你一场。”
大郎被亲懵了,小脸红红的。他已经很久没跟娘如此亲近过了,尤其他渐渐长大后,不光福儿,连他自己都注意着不能和娘太过亲近。
“娘,你没觉得我做错了我竟然误会了爹。”
福儿一挥手道“做错啥了儿子觉得娘受了委屈,替娘出头那是天经地义。娘不怪你,反而还要夸你,这才不枉我养你一场。怎么难道你爹责怪你了”
说着,她眉毛隐隐已有了要竖起的苗头,那架势仿佛卫傅真责怪了大郎,她就要去找他算账。
“爹没有,爹夸我了。”
“那就对了嘛,有误会,说开就好了,老子和儿子记,能有什么说不开的。”
此时的福儿并不知道,就因为她这句话,在未来的日后给卫傅和大郎解开了好几次误会。
自古以来,皇帝和太子,既是父子,又是对头。
不是他们本性愿意敌对,而是局势造就,恰恰就是因为大郎记得这句话,每次有什么误会,都及时解开了,才谱写了一场皇家难得会出现的父慈子孝。
当然,这是后话。
这事自然也被王家人知道了。
知道后都是啼笑皆非,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王家人初入京,哪里知道外面的事,王多寿怕家人担心,根本没把外面的乱象跟家里人说,福儿也没说。
还是这次的事发生后,他们才知道外面有人图谋福儿的后位。
赵秀芬平时看着温柔贤惠,实则最是沉不住气。
“这到底是哪家女子不要脸啊,竟然抢别人男人”
牛大花道“我就知道,男人一有钱,外面的祸根就都来了。”
说着,她还看了看老爷子。
老爷子和王铁栓听得哭笑不得。
“行了,你懂个什么”老爷子斥道。
王铁栓也对赵秀芬道“不是哪家女子的事,这事跟你说不清楚。”
他到底当了好几年的官,对官场对时局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像这种事跟男女私情没关系,应该是哪个大家族大权贵动了歪主意。
想到这里,他有些发愁地看向老爷子。
“爹,这事咋办”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道“问你女婿和你姑娘去。”
福儿被家人这一连串反应逗笑了。
“行了,你们别担心,我都没搞点小动作。
而京里的人精太多。
那日大皇子带着弟妹出现在皇宫大门的事,很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隐喻,能让人想的东西实在太多。
那些人倒没觉得这事是大郎的主意,不约而同觉得是受人指使的。
受谁指使
肯定是孩子他娘。
因此得出了新皇那个原配不是个善茬的结论。
同时,这件事也让有些人家冷静了下来。
图谋后位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生太子,以后皇后太子都是自家的,一家子的光荣。
但现在问题是,且不说能不能把人家原配打成妾,这前面还卡着三个皇子,新皇能让三个儿子从嫡变为庶不惜冒着被三个儿子恨的危险
如果新皇真这么做,说明不是明君,说明不是社稷之福,是未来会父子反目天下会大乱的征兆。
于是朝堂上又冒出一股新的声音,建议陛下早日把原配立为后,以安社稷之稳。
是的,都上升到社稷了,都只差指着有些人的鼻子骂祸乱朝纲了。
朝堂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为了一己之私,也是有很多人关心江山社稷,忧国忧民,而这样的人还不少。
此消彼长,借着这个势头,再加上卫傅该看的也看明白了,便顺势下了封后的诏书。
借着此事,卫傅又给大记郎上了一课,这里就不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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