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掌印为夫 山有青木 6709 字 3个月前

马车快到家门口的时候, 百里溪便要离开了,傅知宁立刻抓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近来事忙,过几日再来看你。”赵良鸿的朝中势力如今正是一片散沙, 若能收服, 将来或许会是一桩助力, 若非属下来报说她的马车被赵良毅挟持, 他方才不会匆匆赶去。

傅知宁也隐隐明白他在忙什么,只是还有些不舍“过几日是几日”

百里溪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她这样依赖自己,长年冰雪覆盖的眼眸隐隐有了回春之意“五日好吗”

比她想的时间要长一天, 但也算可以接受。傅知宁思索片刻,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那你要遵守约定。”

“好。”百里溪答应完,却迟迟不走。

傅知宁眼眸微动, 反应过来后脸颊微微泛红, 却还是主动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百里溪摸摸她的脸,从马车后的挡板离开了。

傅知宁长呼一口气, 心里缺失的一角慢慢被填平,甚至还有些满了。

“傅知宁, 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她小声抱怨一句,眼角却挂满笑意, 下了马车之后,突然想起五日后似乎是六月初一

傅知宁眼底闪过一丝怔愣, 脸颊瞬间红了。

他他他是故意的吧

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 但也足够发生许多事。赵良鸿一倒台, 圣上发落了许多官员, 如今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连傅通这样的闲差都不能幸免,尤其是赵良鸿一事还因他女儿而起。

傅通简直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哪天圣上想起来了发落自己,连六品闲差也没了。好在圣上足够忙,半点顾不上他,他才渐渐放下心来,但仍然夹着尾巴做人,除了上值旁的时间一直待在家中,连好友相邀都没有出门。

当爹的都这么低调了,傅知宁自然也不能乱跑,不过她乐得自在,整日待在小院里数日子。

“今日二十几了”她又问。

莲儿无奈地放下手中活计“二十九了二十九了,小姐,您今日已经问了三十遍了。”

“胡说,我哪有问这么多。”傅知宁底气不怎么足地否认。

莲儿轻哼一声“奴婢特意为您记着呢,准确来说,已经是第三十一遍了。”

“谁让你记这种东西的。”傅知宁别开脸。

莲儿没忍住笑了,被她嗔怪地横了一眼后,只觉得心都快酥了“小姐,您一直问时候,可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傅知宁继续否认。

莲儿想了想“后天便是初一了,晚些时候可要提前为您备水”

傅知宁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热意“嗯。”

他都特意那天来了,怎么也不好扫兴。

莲儿听到她应声,当即记下了此事。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初一的傍晚。

莲儿忙着去烧水,傅知宁不自觉走到衣柜前,刚要将白纱取出来,便突然想到她现在好像用不着这个。傅知宁抿了一下发干的唇,又将白纱重新放了回去。

热水很快烧好,她挽起头发沐浴更衣,一切准备就绪后刚要到床边等着,便看到莲儿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小姐,奴婢方才出去买艾叶,听见有人说皇后娘娘病重了。”

傅知宁一愣“病重何时的事”

“说是这两日,但奴婢觉着,她肯定一早就病了,毕竟唯一的儿子被贬为庶民,娘家也倒台了,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莲儿分析得头头是道。

傅知宁却眉头紧皱“可宫里的事,外头怎会传得沸沸扬扬”

“那就不知道了,大约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莲儿跟着疑惑。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不觉得是这个原因。难道是皇后为博取圣上同情故意装病可也不应该啊,若真如此,只在圣上跟前装就是,何必宣扬得到处都是,显得好像圣上苛待了她一般,岂不是将事情搞得更糟

傅知宁越想越疑惑,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候百里溪。

莲儿分享完八卦已经离开,此刻房门紧闭,只有两扇窗子开着,对流的风吹熄了蜡烛,为寝房添了一分凉意。

夜色渐渐深了,傅知宁昏昏欲睡,又一次险些栽地上时,她猛地惊醒,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别管皇后是真病还是假病,事情既然传得到处都是了,百里溪应该很忙吧

今晚或许不会再来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心里有些失落。

皇宫内,御书房灯火通明。

赵益冷笑一声“皇后真是好本事,竟能想到装病逼朕放了她,朕若是不同意,日后是不是还要落下个苛待发妻的罪名”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或许是真病了,圣上不如请太医先去看诊再做决定。”百里溪不急不慢地开口。

赵益一脸厌烦“她若真是母仪天下,也不会将朕的儿子教成那样,再说病了又如何,朕虽关了她,却从未苛待于她,连份例都未曾减少,她若再病,也只是不知好歹”

百里溪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

赵益沉着脸抄写佛经,试图从经文中寻求一丝平静,可惜越抄越浮躁,索性摔了笔往外走。百里溪平静地跟着,将他送去了新封的婕妤宫中,这才折身回司礼监。

司礼监内,赵怀谦已经等候多时。

本打算换身衣裳便离开的百里溪一顿,一脸平静地看向他“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赵怀谦眼下一片黑青,显然近来也是累得够呛,“你家那丫头真有本事,靠一己之力将赵良鸿拉下马,还能全身而退,与她一比,我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倒像小孩子过家家了。”

如果没有傅知宁,他或许还在徐徐图之,一两年之后再动赵良鸿,现在可好,计划直接提前这么多,每日里要忙的事猛地翻了几倍,兼简直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百里溪扫了他一眼,脱下外袍开始解腰带“既然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赵怀谦乐了“说得也是。”

“所以你还未说为何而来,”百里溪说罢,侧目扫了他一眼,“别说你只是闲逛。”

赵怀谦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直接提了正事“皇后是真病了”

“嗯。”

赵怀谦勾唇“贵妃娘娘也太沉不住气了些。”

“当年圣上还是皇子时,皇后与贵妃同时进府,就因为皇后比贵妃大了一个月,便压了她二十余年,贵妃心中积怨已久,如今自然不肯放过翻身做主的机会。”百里溪面色平静,将衣袍叠好了放到一旁,只穿着中衣来到柜子前。

赵怀谦摇了摇头“都忍这么久了,再忍个一两年又能如何敢这么明目张胆,是自认宫中已无她的对手了吧”

“圣上年纪大了,心总是格外软些,皇后在宫里一日,便会为赵良鸿谋划一日,说不定哪天母子俩就复宠了,贵妃不敢等,自然要趁她病要她命。”百里溪换了衣裳,垂着眼眸扣腰带。

“贵妃已动杀心,难怪皇后要破釜沉舟,冒着与圣上夫妻情断的危险将自己生病的事宣扬出去,她们两个这次算是阴谋碰阳谋,贵妃是执意要皇后的命,皇后则试图用坊间舆论,逼圣上放过自己,若圣上不答应,将来她真的身死,那圣上只怕会对赵良鸿加倍愧疚,横竖都会唤起圣上对赵良鸿的父子亲情。”

赵怀谦说完,自己先笑了“这二位可真有意思,简直一个比一个自信。”

“所有贸然行事,都是深思熟虑罢了,圣上显然对皇后已没什么情分,如今赌的便是皇后死后,圣上会对赵良鸿生出多少愧疚。”百里溪平静开口。

赵怀谦扯了一下唇角,眼底一片冰凉“最好不要太多,否则只怕死得更快。”

百里溪看向他。

赵怀谦与他对视,下一瞬总算发现他换了一身衣裳“你要出门”

“嗯。”百里溪没有否认。

赵怀谦无语“都这个时候了,去哪”

“去找那个有本事的丫头。”百里溪说完,直接丢下他独自离开了。

赵怀谦愣了半天,才想起有本事的丫头是谁。

不知不觉已是子时,宵禁之后的京都城一片寂静,连清风都隐约有了回声。

百里溪进到寝房时,傅知宁已经睡了。

她穿着一身轻薄的衣衫,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汗意浸透了发丝也不知道。

“怎么睡得这么沉。”百里溪有些无奈,将被子扯下来。

傅知宁只觉身上猛地清凉,顿时舒服地舒展眉眼。

百里溪定定看了她半天,视线最后落在了她的腰上。他没有犹豫,轻轻拉开了她的衣衫,连并着小肚1兜也往上掀了一半,露出纤瘦的腰肢。

伤口已经结痂,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彻底痊愈,只是痊愈之后,多少会留下痕迹,与周围光洁的肤色格格不入。

百里溪薄唇轻抿,拇指轻轻拭过疤痕。傅知宁轻哼一声,终于在莫名的痒意中幽幽转醒。

黑暗中,她先感觉到了百里溪的存在,才隔了许久勉强看清他的轮廓。傅知宁眨了眨眼睛,默默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又脱我衣服。”

刚睡醒,声音还透着懒意,像是在撒娇。

百里溪扬了扬唇角,反手将她的手指攥在手心“看看你的伤。”

“有点丑吧。”傅知宁叹气,她前几天就发现了,这伤搞不好要留疤。

“不丑。”百里溪回答。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似乎不太相信。

百里溪定定瞧了她许久,突然倾身下去。傅知宁心下一惊,本能地想往后退,百里溪察觉到她的想法,当即扶住了她的胯骨,轻轻吻了上去。

是亲伤口啊。傅知宁猛地松了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生出了什么大胆的想法,脸颊瞬间就红了。

百里溪也没错过她小小的呼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起头问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以为,”傅知宁强作镇定,将他从下面拉起来,“上面还涂了药,不嫌苦啊”

“甜的。”百里溪说罢,在她唇上亲了亲,“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