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经过上次的长信侯府一事后,陆家这几天大门紧闭,外面门可罗雀,气氛诡凝。
纵使陆家如今势力雄厚,但也遮不住众人之口,外人表面上对陆无双的清白只字不提,但背地里都是讥讽不已。
好在,陆家之前买通的丫鬟和婆子都被处理了,陆家起先试图陷害沈宜善的人证都被抹去,不至于让陆无双背上蛇蝎的骂名。
陆大夫人的房中,陆无双扑在她膝头大哭,这几日来,陆无双基本都是以泪洗面。
她要嫁的人是太子啊
她是要飞上枝头当贵人的女子,她的未来夫婿必须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
才不是那个猥琐卑鄙的张四郎
陆无双心头委屈至极,人一旦出了事,总会去找一个罪魁祸首,如此才能有对象去埋怨。
而她怨恨之人,无疑就是沈宜善。
陆无双提及沈宜善就是咬牙切齿,“母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那日张四郎分明是去见沈宜善,我明明买通了傅家大奶奶身边的仆从,也亲眼看着沈宜善去了荷园,而且我敢保证,她定落水了,可不知怎的她却不见了,暗中有人迫害我,害了我与那张四郎一块落水。”
“母亲呀,女儿思来想去了好几日,唯一的解释便是,沈宜善她勾结了旁人,故意害我”
陆大夫人听完女儿陈述,她已是恨铁不成钢。
如今木已成舟,别说是毁了沈宜善了,她自己在贵妇圈子里已落了个颜面无存的下场。
陆尚书更是连续好几晚宿在了小妾房里,对她愈发怠慢。
“无双啊,都怪你无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张家都打算上门提亲了,那日你和张家老四一块落水是铁定的事实,没法回转了啊除非除非让张四郎另娶旁人最好还是能让张四郎娶了沈宜善那个贱蹄子”
陆大夫人此言一出,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随着天光一亮,母女两人顺着光望去,瞬间一怔。
来人是陆家远。
原本,听闻母亲卧床不起,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是个心善之人,做不到不闻不问。
可谁知,他会亲耳听见这一出恶毒之言
陆家远看着自己的至亲,又一次经受了暴击。
他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两名女子。
是陆家毁了他和意中人的婚事,毁了他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让他突然怀疑起了这些年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陆家远喉咙干涩,险些一阵干呕。
他头重脚轻,宛若被人抽干了血,“所以那日在长信侯府,是你二人要陷害善善,你们想把她推给张四郎”
陆大夫人母女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搞蒙了,没有想好措辞,都心虚极了。
陆家远无力苦笑,“你们难道不知那张四郎是什么下三滥的狗东西啊不对你们必然是知道的,这才对善善下手你们太毒了,太狠了,真让我觉得恶心”
如果说退婚一事让陆家远对陆家失望;
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心灰意冷。
临走之前,陆家远看着陆大夫人,眼睛里没了光,“母亲,你根本不了解儿子,也不关心儿子,你压根不知,你亲手毁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