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虎听了韩风的问话,却是说道“太皇太后虽然是皇太后的长辈,入宫比皇太后也早了许多年,但皇太后出身名门,身后有着极大的势力,当先皇掌权的时候,当时还是皇后的皇太后便开始掌握了后宫的一些机构,并与当时还是皇太后的太皇太后有了明争暗斗,直到十五年前,皇太后已经能与太皇太后平起平坐了。”
韩风听后,这才知道皇帝家的内宫原来是那么的勾心斗角,论危险程度,只怕丝毫不比江湖的厮杀差到哪里去,暗道“当今皇上已经七十多岁,他坐上龙椅的时候,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皇太后是皇上的母亲,现在只怕也差不多有百岁了,而那个太皇太后,年纪更大,啧啧,两个老女人相斗,只怕连皇上都不敢多言。”
这么想的时候,只听得地虎缓缓的道“我刚才不是说那第七个被魔鬼之剑杀死的官员被杀之后,一些罪证可以指证上官不破吗,皇上虽然暂时不敢动上官不破,但也把上官不破叫去,略微训斥了一下。
上官不破回丞相府之后,一是因为被皇上训了一顿,二是因为他的一个大爪牙被杀了,便托一个太监去后宫去给太皇太后报信。结果,太皇太后把皇上叫到跟前交出训话,而就在第二天,那个姓马的官员一家,便被官兵控制了起来。
小兄弟,你或许会问,那个姓马的官员既然不是我们神捕司的人,上官不破为什么一定要拿他开刀呢。其实官场上的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谁也不能担保自己可以独立。那个姓马的官员为官三十载,与前礼部侍郎袁人杰原是旧识,袁侍郎被上官不破污蔑处斩之后,这十多年来,姓马的官员便一直在收集证据,要把上官不破扳倒。
八个月前,朝中有一个姓于的忠直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上官不破的种种行为,便上书弹劾上官不破,没想到的是,竟因此给自己招来了祸端,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姓马的官员与这个姓于的大臣很有交情,姓于的大臣死后,他越发不会放过上官不破,就在他上书细数上官不破罪状的前一晚,他曾经来找过我们的总神捕,请总神捕出头。
不过,总神捕并没有答应他,因为总神捕深知这样的事对于上官不破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这几十年来,总神捕也不知道与上官不破斗了多少次,但每一次都不会闹得太大,因为一旦闹大,势必危及到大明帝国的安危。
总神捕一直在寻找机会,务求一下子将上官不破一举击倒,但这个机会绝不是搜集一些罪证那么简单。其实谁都知道,上官不破是大明帝国最大的贪官,但这个罪证还不足以令他下台,只有上官不破犯下了危及到大明帝国龙脉的过错,那时候才是他下台授首的时候。
总神捕与一般的官员不一样,他老人家目光远大,现在唯一能做而又值得去做的,便是能够在朝堂与上官不破保持势均力敌。
那一晚,总神捕劝说那位姓马的官员的不可效仿姓于的大臣,但姓马的官员已经忍受不下去了,第二天便上书了,结果把自己一家全都搭了进去。这样的官员,是我们所敬重的,上官不破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拿他开口,其实是暗中把矛头指向了总神捕。”
韩风听了这话,这才明白朝中的一些大势,暗道“我尚未进入神捕司之前,还以为神捕司是一个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地方,但现在看来,就连这个最后坚持正道的阵营,有时候也不得不迫于形势,与邪恶势力保持均衡。”
地虎见他没有说话,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道“小兄弟,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事,是不是觉得有些失望。”
韩风想了想,道“老实说,是有一些,但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地虎道“朝廷之中,要分一个好官与坏官,并非是看他做了什么事,而是要看他在什么时候做了些什么,比如总神捕现在所做的,就是他觉得需要做的。他有时候虽然被人所诟病,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如果没有他的话,当今朝廷,只怕已经被上官不破一般奸邪之辈所控制,到时候,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将会更加苦不堪言。”
韩风问道“地大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事,却不知道与我要去办的事有关吗”
地虎点了点头,道“大有关联,那位姓马的官员一家虽然保全了性命,但上官不破还是没有放过他们,而是把他们流放到边疆。据我们神捕司的探子得来的消息,上官不破打算在半路上截杀姓马的官员一家。”
韩风怔了一怔,道“上官不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已经将姓马的官员一家迫害到了流放边疆的地步,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难道他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地虎道“这件事看上去似是上官不破要赶尽杀绝,其实也不全是这样,小兄弟,你仔细的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