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 老羊突破,道庭根基(11k)(2 / 2)

诡道之主 不放心油条 13034 字 4个月前

这让那些院首背地里就开始骂余子清,当好人他来,当坏人就甩给院首们了,真是不当人。

余子清在这又厮混了一个月,跟所有人都混熟了,起码见面能叫出名字,知道对方学习研究方向了,余子清才跟老羊告别。

顺便提醒了一下这些院首,到时候出点人,去大震和大兑,构建超大型化灵大阵的事,还需要有人帮衬一下。

刚给定下了接下来十年的赞助,当然没人会拒绝金主的这点要求。

当然,他们更看重的,其实是余子清给的大项目。

能给开大项目,还能给钱,给资源,给时间,的确比在两院的时候舒服得多。

在两院,余子清给提的那种大项目,连立项都别想,经费这一项就卡死。

从大岛离开,余子清去海底跟云鲸又聊了聊,安抚了一下这个大家伙,最后带着一颗云鲸的乳牙离开。

离开大岛,余子清顺便去拜访了一下计蒙氏,聊了聊,待了一天,一路北上,从大兑南部海岸线登陆。

当踏入大兑疆域的一瞬间,余子清便察觉到,铸道庭的修行,开始以超越往日上百倍的速度攀升。

当真正理解了为什么卡着没突破,曾经故意添加的枷锁和瓶颈,也会变得极为脆弱。

那点瓶颈和枷锁,根本无法挡得住余子清此刻的突破。

他没有动用任何力量,也没有动用神通,靠着一双脚,行走在大兑的疆域,以自己的双脚,丈量大兑的疆域和边境。

他心思慢慢沉静了下来,眼睛却愈发清澈明亮。

随着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丈量国土,见过一个个大兑的村落,看到这里修生养自,安居乐业的子民。

他的修行,铸道庭的定位,就从单纯的搭建炼神和炼体桥梁,变成了独立且并列的力量。

那座白骨神桥之后,开始勾勒出一片疆域。

那不仅仅是大兑,更是大兑所有人,还有余子清的愿景。

此刻勾勒出来,凝聚出来的,却只是一个虚影,只是荒芜,连大地都没有。

余子清眼神明亮,心有所感,取出了库存的大量黑土。

大量的黑土,被余子清抛入其中,便见那些黑土洒落,落在那虚影疆域的北方,化作坚实的黑土地。

而后又取出库存的黄土,洒落其中,大量的黄土落下,疆域的中心,便有一座黄土高原隆起。

紧跟着,余子清体内盘踞双肾的双头蛇,便随之飞出,落入疆域北方,盘踞在黑土地上,吞吐之间,癸水之气与壬水之气交织盘旋,带来了生机。

紧跟着,就见卷王土蛤蟆,不紧不慢,一步一个脚印,从白骨神桥之上爬了过去,一路来到疆域中心的黄土地上,静静的趴在黄土地的南边,对着中心的地方,继续当卷王,一如既往的那副不紧不慢,不悲不喜的样子。

余子清脚步没有停下,持续丈量。

五色土的作用,终于算是找到了。

之前就在想,九天息壤跟五色土若不是一种东西,五色土总不能只用来当种植灵植的东西用吧。

那时候就若有所思,如今总算是找到重点了。

只可惜,他手里的白土早就用完了。

青土和红土,便是离火院和琅琊院都没有库存。

有库存可能也没有用,那点一两二两来算的量,还不够塞牙缝的,根本不够他此刻修行所需。

他手里黑土最多,而且有稳定的黑土产地。

此刻疆域图里,就能看出来,黑土地的面积,远超中心的黄土地。

幸好他黄土库存也够多,够用了。

以后还是好好找找白土、青土、红土的产地,或者产出方式吧。

现在还没个准数,也没法推测。

毕竟,黄土是来自于一头海中巨鲨大妖的大肠里,经过了混元金斗吸纳所有毒素和秽气之后留下的。

黑土是浊世污泥海的边缘,血焰与浊世污泥海碰撞灼烧之后,留下的东西所化。

黄土和黑土的产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其他的估计更想不到。

不过暂时有两种,已经足够构建出白骨神桥之后的疆域了。

他继续脚步丈量国土,进入这种难得的体验之中。

同一时间,大岛上,老羊跟蜍叶相对而坐。

“我欠下了人情,现在要去做些事情。”

“欠人情你会如此在意”蜍叶有些奇怪。

“好吧,其实是为了预防某个曾经位列诸神的大魔,在恢复巅峰之后来找我麻烦,我要先去送他最后一程,顺便,还几个人情。”

“需要帮忙么”

“需要。”

“你还真不客气。”蜍叶有些无语,他接着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另一边,黑船圣徒们,开着黑船,已经越过了东海,重新回到了深海。

他们航行在海面之下,都没敢在海面上浪。

黑船大祭司站在船头,一只手拖着一颗六十四面体水晶,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都小心点,深海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我感觉到这里诡异的气息变得更加混乱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亲自掌舵,鱼骨、水母,你们俩跟我一起。

剩下的人,从现在开始,全部三人一组,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分开。

预防未知的存在,可能会出现的迷惑。

哦,对了,现在都有纹身了吧”

“都有了。”鱼骨回了句。

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手中的水晶球,他顺着看了一遍,得到一句话。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这次的提示,看起来有些直白,大祭司仔细想了想,虽然他不明白后面那句肯定有深意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前半句却够直白的。

他收起了水晶球,感应了一下背上闭着眼睛的纹身,心满意足的回了船舱。

到了船舱大门口的时候,大祭司顺口问了句。

“我们的库存里,有活鸡么”

“有倒是有,有个舱室里养了不少牲畜,用来祭祀某些诡异。”

“恩,有就好,今天晚上就吃鸡。”

“白切还是窑烤”

“烧鸡算了,白切需要祭祀用。”

入夜,每个黑船圣徒,都分到了一只烧鸡,理由是大祭司占卜了,说吃鸡会大吉大利。

果然,接下来三天,在深海的航行,一切顺利,别说诡异了,连特殊的环境都没遇到过,异常顺利。

只是到了第四天,航行到一片静逸的海域时,诡异而且含湖不清的低语,便如同海中的洋流一样,不断的冲刷黑船,灌入到尚在甲板上黑船圣徒的耳朵里。

黑船大祭司,在甲板上,摆上了供桌,布置了祭坛。

饲养的五牲六畜,作为祭品,随着祭祀,投入到海中。

那些嚎叫的牲畜,在跌落黑船之后,便再无声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众人耳边听不懂的低语,也随之退去。

黑船大祭司面色不变,这种情况,在深海实在是太正常了。

给了祭品,祭祀一番,便会退去的,已经是最好说话的这一批了。

祭祀献祭之后,还需要以祭法和仪法,借力他们的祭祀对象来交手一波,也非常正常。

但也有很多时候,他们祭祀借力的对象,镇不住场子。

所以,这才有了深海航行的路线图,需要绕开哪些地方,某个地方是谁的领地等等。

一个月之后,以黑船的速度,还有黑船圣徒的海图,已经深入深海很深的范围了。

在这里,他们根本不敢在海面之上航行了。

黑船飘在海中前行,可是众人的视角上看到的,却仿佛黑船倒扣下来,飘在海面之上的空中前行。

抬头望去的时候,就仿佛看到海面在他们头顶上,海水扭曲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视线看到的一切,都随之变得扭曲怪异。

甲板上已经没有人了,除了鱼骨、水母、大祭司,其他所有人都不会看到外面的情况,也不会来甲板。

因为他们未必能承受得住这里的扭曲,弄不好就会被同化了。

忽然,大祭司抬起头看向头顶,他头顶的舱室,骤然变得透明。

海面上扭曲的漩涡里,一节节彷若断开的触手,从海面之中探出,触手上的吸盘缓缓的绽放,露出一张张双目空洞的人脸。

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到那一张张双目空洞的人脸,以指数级增长,迅速占据了的海面,而后不断的扩散,占据目之所及的所有视野。

大祭司暗叹一声,停下了疾驰的黑船。

麻烦来了。

他一挥手,身下的一切便随之变化,船舵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祭坛,大祭司面色肃穆,点燃三炷香,双臂执香,越过头顶,双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举到了身后。

如同有另外一个人,手执三炷香,将三炷香插在了他的后颈处。

霎时之间,他的长袍便化作了血色,一股诡异的气息浮现,红盖头的力量,被大幅度借来,降临在大祭司身上。

大祭司的气息直线攀升,单纯的力量,都已经攀升到九阶巅峰了。

他的眼角泛起一丝丝血纹,抬起头望向填充满视线的空洞人脸。

同一时间,锦岚山,被镇压在这里,当做阵眼,当做法宝用的红盖头,感应到大祭司借力,也依然没什么反应。

他翻了个身,感应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锦岚山深处,玉化墓还在恢复,但是却已经可以感觉到,玉化墓镇压着锦岚山,让这里波澜不起,连地动不会有。

锦岚山西南角,果汁显化出的异象,已经越来越多,这不仅仅是代表着果汁的成长,更代表着果汁觉得这里非常安全,很认同这里,才会有其他生灵可以看到,或者是感受到的异象。

一堆魔植,环绕在果汁周围,拱卫着自家大哥。

但是另一边,一颗漆黑的菩提树,已经成长到足有百丈高。

那菩提树的身躯,太过粗壮,以至于百丈高都显得很是矮壮。

树上垂落着一缕缕魔气,还混杂着树妖的气息,还有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古老苍茫之气。

树干上的一张苍老的脸,望向红盖头所在的地方,幽幽的一声长叹。

那似乎能让人悟道的叹息,似乎又是能让人立地成魔。

红盖头听了一声,就觉得意识快要炸开了。

他怎么跑,怎么反抗

之前那颗古里古怪的菩提魔植,本身就很怪了,菩提树什么时候还能化作魔植了,但就是化作了。

最近,这颗魔植菩提,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变成了这样,进化成为了古妖。

别问古妖不是靠血脉传承么,古妖里为什么会有树妖觉醒了血脉传承,血脉在哪。

反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甚至于,红盖头都觉得,那颗菩提魔植觉醒血脉,他非常能接受,反正总比一颗普通槐树觉醒了容易接受点。

此刻红盖头感受到大祭司的借力,也有些唉声叹气,意识顺着接引降临了过去。

一看布满视线的空洞人面,红盖头便主动接过,主动开口帮忙了。

“借道而已,非要做过一场”

无数没有双目的空洞人面簇拥到一起,每张脸都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留下闯入者死血食祭祀留下你的脑袋”

“你算什么东西,没你的事。”

“滚远点,不要碍事,碍事你也得留下。”

乱糟糟一片声音,汇聚成繁杂混乱的意识,灌入到人的脑海里,扭曲人的意识,扰乱人的思绪,彷若要将人的意识挤出来,将人的神魂带出去。

“好好好,给你脸了。”

黑船圣徒们,没法捕捉到每张脸说的话,可是红盖头却能捕捉到每张脸说的话。

一句话的时间,人家骂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张狂的不行。

以前红盖头也就忍了,只要你打不死我,我也弄不死你,嘴炮也没用。

可现在,红盖头哪里会忍这种,忍了余子清那是没辙,忍了锦岚山里的人也就算了,一个曾经交过手的深海诡异,凭什么让他忍。

红盖头直接主动调动力量,变得狂暴了起来,他主动去触动了黑船大祭司背上的纹身。

“你舍得死,我更舍得。”

骂了一声之后,红盖头便感觉到,浓重的不祥之气浮现,那闭着眼睛的纹身,先给了他一个兜子。

红盖头伸长了脖子,挨了一巴掌,当看到眼前似乎有一座白骨神桥浮现,白骨神桥的另一端,浮现出大片疆域,一种特殊的气息也在浮动。

红盖头立刻笑出了声。

他只是挨一巴掌而已,但是另外那个,可是要倒大霉了。

余子清正在靠双脚丈量国土,正在突破的过程,意识都处于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似是悟道一样的模湖的状态。

忽然间,感受到一种侵蚀。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的阳神骤然睁开了眼睛,想也没想便先给了个兜子。

饿鬼复苏,发现激发的是红盖头,跟着就又联系到了深海。

同一时间,大祭司背上难以名状的古怪纹身,便浮现出一缕缕黑气,浓郁的不祥之气逸散出来,那纹身骤然睁开了眼睛。

黑船大祭司难以承受这种压力,跪伏在地,他的背上,黑气浮动,转瞬便化作了缓缓蠕动的黑油,然后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黑油冲出,化作粗大的洪流,转瞬,便见那黑油的浪头,不断的分化万千,化作一股股激流。

每一道手臂粗的激流顶端,都凝聚出一直干枯的鬼爪,洞穿了这里扭曲的视线,无差别打击之下,每一支鬼爪都扣在了一张空洞的人脸上。

鬼爪直接抠着对方空洞的双目、鼻孔、嘴巴。

那黑油一样的激流,骤然紧绷,全部向回收缩。

那填充满大祭司视线,将整个黑船周围都包围的面孔,尽数被拖拽着缩了回来。

浓重的不祥之气,裹挟着诡异的气息,不断的没入到大祭司的后背上。

同一时间,那深海的诡异所化的无数面孔,便被隔空带走,那一张张空洞的人面,在出现在白骨神桥周围的时候,便化作一截一截断裂的触手。

没有肉身的诡异,落入到白骨神桥上,便化作了养分被

收掉。

还有一些则被填充到白骨神桥后方疆域之下,不断的汇聚,慢慢化作了东部的疆土,只是这里的疆土,就像是无数断裂的触手堆砌而成。

那些触手还在翻滚着,看起来诡异之极,不似人间之物。

余子清心中若有所悟,拿出了之前的讨伐之书所化的那卷黑色竹简,将其抛入疆域之中。

黑色的卷轴,悬在东部的诡异疆域之上,其表面,便浮现出最初的名字,讨伐之书。

光辉洒落,便见那些触手,一点一点,慢慢地崩碎,化作滋养这片疆域的养分。

随着时间流逝,还有疆域之上,讨伐之书的光辉不断冲刷。

余子清体内,藏在肝部的那颗小树,也主动飞出。

落入到疆域的东部,看起来细小的根系,直接扎根到那片触手堆积而成的诡异大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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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在吸纳这里的养分,将其当做堆肥。

慢慢的,那翻滚的触手疆域表面,一层青色的东西浮现了出来。

数量不多,但是断裂的触手消失了一部分之后,留下的便是这个东西。

“青土么,原来是来自于深海么,难怪一直没见到过。

不过数量还是太少了点。”

余子清没有继续关注深海的情况,他还在继续突破的过程。

现在已经足够突破到八阶了,不用凑齐五色土。

等到真正将白骨神桥另一边的疆域,真正构建成型的那一刻,就是他进阶九阶的时候。

如今,已经足够了。

老羊说的对,他不能要求太多,一口气跨越等级。

余子清闭上眼睛,一座白骨神桥,在他眼前浮现。

他的肉身踏足其上,阳神与肉身一起,迈过白骨神桥,踏足到这片疆域的瞬间。

所有的枷锁,自行显化,而后,瞬间崩碎消散。

他的阳神,直接迈入八阶,气血奔涌,一起迈入八阶。

两个本来互相扯后腿的修行,此刻携头并进,白骨神桥,便是进阶之桥。

而同一时间,铸道庭的修行,也迈入八阶。

那虚无的疆域,此刻便像是真正存在了一般。

这便是余子清的道庭根基。

炼神和炼体进阶之后,原本用来催生神通的庞大的力量,随着余子清迈入道庭,便直接涌入到道庭之中。

没入到最中心的黄土高原之内,二者力量不断的融合,在这里孕育演化。

这便是余子清一直期待的东西。

炼神和炼体相互促进,最好的办法,便是同时进阶,而且一起孕育出一个神通。

此刻,借助铸道庭,打下了道庭根基,终于有了成功的土壤。

就是不知道会孕育出什么神通,这还需要一段时间了。

余子清这个时候,才有空去理一下黑船圣徒,理一下红盖头。

遥遥感应了一下红盖头的样子,余子清给传了句话。

“告诉黑船圣徒,要是还有找死的,打不过就跑,能打得过的,就不要好好说话了。”

红盖头乐呵呵的替余子清传了话。

他开始理解对比带来的快乐了。

他的遭遇虽然不太好,但是看着曾经的对手,倒了血霉,就这么消失了,他便觉得,这个兜子,挨的非常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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