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一只手紧紧握拳,轻轻跳跃“好那我将来就要作天下最大的官,让全天下人天天都有糖瓜吃。”
于滨轻轻抚摸徐子墨的小脑袋瓜“你是真爱糖瓜呀。”
徐子墨痴痴笑着,不做回答。
“驾”“驾”“驾”
一阵马蹄声,从师徒二人身后急促地传来,于滨急忙抱起徐子墨,躲到路边。
只见几百铁甲骑兵策马疾驰,奔入汶阳村各个街道。
不一会,在这些骑兵地催促推搡下,人们被挨家挨户地带了出来,集体向一个方向走去。
“韩王殿下,三贤王旨意”
只见赵南星胯下棕马金鞍,腰佩钢刀,沿街振臂高呼。
“汶阳百姓,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无论贵贱,全部速到打谷场接旨,不得有误”
一时间,人群涌动,在几百羽林卫的看守下人们纷纷向打谷场走去。
于滨心中顿觉不妙,抱着徐子墨,在人群的掩护下俯身
向道旁闪去。
眼见四下人潮汹涌,又有卫兵看守搜寻,别无去处。
这时,不远处一座不大的东华帝君庙进入了于滨的目光。
曾经的经历告诉他,现在村里出现的这支军队恐怖异常就是他们让自己家破人亡四处流浪
于滨来不及多想,抱着徐子墨躲进了庙宇当中。
四下望去,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避身的地方,而外面的声音又逐渐嘈杂,于滨也逐渐肯定了自己先前的预感。
于滨只好把徐子墨安顿在东华帝君的供桌下面,解下腰上玉佩与金银细软,连同那一包点心一齐塞到徐子墨怀里。
于滨强作镇定地说道“子墨,在这里安静等我,不要乱跑,好吗”
徐子墨略显不安地抬头望向于滨“先生,我想去找娘。”
庙门外,兵士的怒吼谩骂与百姓的哀嚎愈来愈强烈,让于滨不仅打了个寒颤。
于滨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不行,等天亮了,外面安静了,你再出来。”
那一刻,徐子墨天真无邪的眼睛注视着于滨的目光,年幼的徐子墨仿佛明白了外面发生了什么,明白了于滨的安排。
徐子墨的眼角满含泪水,在狭小的案桌下跪着给于滨叩头谢恩。
徐子墨“老师。”
于滨嘴角苦涩地笑了笑,强忍泪水,不舍地遮上了案桌的围布。
于滨跪立在东华帝君神像前,虔诚祷念。
于滨“天尊在上,信官于滨,愿以此身老朽,求您案下孩童平安一生。特,叩首跪拜,终不悔改。”
说完,于滨叩首跪拜,起身,推倒了香烛卷柜,将供果
糖饴散落一地。又打碎香碗,搞得尘土飞扬,仿佛被搜寻过后的破败。
于滨整理妥当,拿起了天尊案桌前的三尺天师剑,平复了许久心境。
转身,向庙外走去。
于滨“三十年前,先皇临难,微臣不敢以忠效尤。”
于滨“但是今天,为这孩子,我愿杀身成仁。”
“哎那个老头”
不远处,几个羽林卫看见了刚刚从庙里出来的于滨。
“去打谷场,快滚”
于滨后背微微一颤,多年前的恐惧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紧握着手中宝剑,向打谷场走去。
到了打谷场,全村男女老幼,全都被押送在此。
四周密密麻麻围了八百羽林卫,各个手执火把,似群星一般。
“大人,汶阳二百七十户两千一百五十余人尽数在此,我等搜查过后,未有缺漏。”
赵南星缓缓点了点头“备战”
一声令下,众军士纷纷从腰间取出弓弩,对准了汶阳村民。
一时间村民惊恐,纷纷跪地叩首。
“大人大人”
“我等乡民,向来安分守己。四时税赋,从未怠慢啊”
赵南星望着跪地求生的百姓,内心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
一时间,妇孺哭吼,民丁落泪。
“大人大人可否明示我等罪过让小人死得明白”
赵南星坐立马上,微合双目。
只听一生高喝,响彻云霄。
赵南星“杀”
于滨霍然拔剑,立于众军面前。
于滨“大齐天机府督御司在此尔等逆贼,下马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