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和忙道“好好好今次若真能进得这茶围,必为余兄献上一份丰厚的润笔费。”
二人说话时,楼下喧闹中又进来一人,虽然换了行装,样貌也有些不同,但看形体举止跟徐传礼特别像,徐然运功倾听,声音语调一丝不差,心中一喜,心想原来大哥还特意易容了一番,这样一来,王绥今夜之死便更有把握了
圣人都留不住他,我说的
刚想看他坐哪儿,只觉一道闪电般的眼光看了过来,扭头一对视,好家伙,却是蔡晓婉发现自己了,且眼神中颇有些不悦。徐然心念电转,计上心头。
场上第三轮投诗已经开始,这一次虽然还是很热闹,但投诗的人已经减少了很多,显然,大家都明白,投诗不仅有挣面子、睡花魁的机会,同时也有丢人现眼的风险。
虽然如此,刘宗和还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徐然有意火上浇油,故意道“怕就怕老鸨子见好就收,滥竽充数。”解释道“你看,王绥那畜生第一轮没中,第二轮便不投了,显然在等最后人少的时候更有机会,我也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这第三轮都已经这么少人投了,第四轮完怕是就得结束。”
刘宗和立即瞪大眼睛,惊道“确实有这个可能,那咱们第几轮投”
徐然还是沉着不发,先对刘宗和道“刘兄,我有个计较你听听看。”
“请说”
“若是今日既能叫刘兄进了这茶围,又能叫王绥那畜生吃瘪,那么刘兄这笔润笔费该如何丰厚法”
刘宗和正色道“五千两”见徐然并不如何惊奇,只得解释道“余兄,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
徐然点点头,一边叫来笔墨纸砚,一边道“你叫人去取银票吧。”
刘宗和大喜,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道“今日为了报仇,我把全副身家都带来了,虽然尚且不足五千两,但那是方才投诗费花了点儿,余兄要不点点”
“不用了。”徐然懒得去数,到时候全部给大嫂开店了事。
当下二人分工,徐然在纸上作诗,刘宗和一边派人在厢房外拉住收诗的龟奴,一边亲自监视王绥。
不一会儿,徐然四首写完,自掏腰包,先只送去了三首。
刘宗和并不知道数目,还沾沾自喜道“王绥果然没再投,这厮不会怂了吧”
徐然将第四首折起来塞进刘宗和手中,笑道“不必担心,这畜生必不可能只试四五次便收手,下一轮他还要投的,等他的诗被念到的时候,你亲自上台去,拿这首打他的脸。”
刘宗和激动道“正该如此”附和着收下诗作,看了一眼方才还在厢房里的枪手,本有意跟他问问徐然诗作的水平,谁知那枪手直接施了一礼,告辞跑路了,不由得对诗作内容更加好奇,可当众展开看又有得罪徐然的风险,一时犹豫起来。
这时第三轮唱诗开始,徐然道“我投的是这一轮,一会儿怕是要请我去打茶围,我得先回自己包厢去。”刘宗和见他如此自信,心中忐忑,假装劝他多留一会儿,实则等他离开后赶紧拆开看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首诗
绝了
放在春秋评的话,上品甲等顶格了
刘宗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着王绥的包厢,嘴角划出一丝冷笑。
徐然回去之前,先在楼下找到徐传礼,将他拉到一边,嘱咐道“待会儿台上念到余大炮的诗,你就上去,跟着他们去打茶围,我肯定也会在,咱们在那儿碰头。”
徐传礼忧心道“王绥那小子呢怎么没看到。”b
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等等,余大炮”
徐然道“我找了个人杀他,你负责补刀就行。”临走交代一句“余大炮是你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