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草包是谁”徐然转过视线,假装不经意间问道。
“刘昌宗”徐若离嘟着嘴不悦道。
“世家子弟”
“对,刘氏是豫州大姓,主脉在京城中尤有实力,这个刘昌宗是主脉的一个庶出子,但现任刘家家主刘荣礼,当朝礼部侍郎,是他的二叔。所以这厮在京城作威作福,又因刘荣礼当年是状元及第,在他小的时候常常指点一些学问,这草包便一直以状元徒弟自居,还自诩文青翘楚浪子班头,不把其他士子看在眼里。有一次我给内城另一位小姐当枪作诗,本来没少赚钱,谁成想却被这厮知道了,便留意到了我,每次春秋评见到我便要来卖弄一下风骚,真是见他的鬼”徐若离解释道。
徐然点点头,欣赏得看了一眼徐若离,失笑道“知道了。”徐若离刚要解释,刘昌宗已经大大咧咧坐在了旁边,还指使仆从赶走了同阁的另外几位士子。
“姑娘灵质慧心,心细如发,咱们只见过两面便能猜出小生的来历,小生佩服之至”
若离别过头去,完全不想搭理他。徐然则微微皱眉,没想到这草包公子哥还是个八品儒生,穷经境界,有耳目聪慧、过目不忘之本领,方才若离的声音很低,他竟然也听得清楚。
“不过徐三姑娘的消息有些不大灵通啊。”对于若离的作态,刘昌宗完全没有任何负担,厚着脸皮继续道“得叔父提点,小生前些时候已经拜了右相为师,不日将入东宫伴读”
嗬,这还是个储君家臣。徐若离有些怯怯的,想要拉着徐然离开,徐然笑道“不急,今日听了我的诗,他会敬我如神。”
刘宗昌见他与若离亲密,早已不爽,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道“你丫谁啊以前没见过你这号人物,你
方才说的什么屁话呵呵,本公子自诩京城小狂生,却没见过你这样的妄人”
徐然道“刘公子误会了,我方才说的是这外城中的一个草包玩意,不值一提。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徐然,是若离的二哥,在外游学,多年未曾归家。”
“原来是二哥啊”刘宗昌立即热情起来“这一回来京城便来参加春秋评,想必二哥诗词造诣不凡啊,小弟这里有几首拙作,请你鉴赏一二。”吩咐仆从将诗作取出,精致的绸缎铺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扫开。
徐然赶紧看了两眼,点点头,果然所料不错,这时代的诗歌水平并不高,因为绸缎上的几首诗甚至连格律都还并不十分规整。
刘宗昌洋洋自得“二哥更喜欢哪一首”
这家伙十分奇特,明明是个纨绔子弟,却又是个自来熟,一口一个二哥叫着,明明靠着祖荫作威作福,却又并不像是那种作恶多端的恶少。
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原因吧徐然点了一首,道“刘公子可是要拿这首参加今日的春秋评”
刘宗昌看了他一眼,笑道“二哥慧眼如炬,我也觉得这一首挺好,来人啊,去把这首诗挂在中间,咱们先讨个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