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父亲那样努力,在死之前把能为他们做的都做了。
所以韩景哪怕过的再辛苦,放弃了再多的东西,也觉得是快乐的,因为他知道,他是被祝福着和保护着的。
母亲也是如此,惶惶不安的嫁给了父亲,却被父亲护在手心里,竭尽全力对着她好,让她在嫁人后过了最快乐的日子。
可惜的是那样的快乐太短暂了。
韩景长得和父亲很像,却不如父亲清雅淡然,在父亲最后的时候,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母亲陪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却总是带着笑的,因为每次父亲看到母亲的笑,总是跟着一起笑的,因为他们都不想父亲走的不安。
母亲在父亲下葬的时候,曾说过此生足矣。
母亲在被人带走的时候,曾说过和父亲的回忆,足够她撑下以后的日子。
当父亲没有了,母亲也被关了起来,韩景依旧是笑着肆意活着,哪怕放弃了一些东西,可是他觉得值得,因为不管是父亲还是他都想保护母亲的,而母亲同样是想要保护他的。
韩景恨韩家吗?
是恨得。
可是恨在他的人生中并不是第一位的,因为在学会恨之前,他先跟着父亲和母亲学会了快乐和幸福。
严舒锦看着韩景的模样,眉眼一弯笑了起来:"那给你提个醒,如果我伯父问你要什么,你不要想着以退为进。"
韩景愣了愣,有些诧异说道:"直接要求不太好吧?"
严舒锦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韩景咽了咽口水,刚才因为想起父亲而升起的那丝怀念,被严舒锦这一声笑给吓得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我知道了。"
严舒锦有些无语看着韩景,提醒道:"如果我是你,我可能直接要个爵位。"
韩景愣了下,永福公主这是在教她怎么坑自己的伯父吗?
严舒锦说道:"但是有利有弊的。"
韩景抿了抿唇说道:"我想过的,我想要回我父亲的遗物接回我母亲。"
严舒锦挑了挑眉,倒是没说要这些死物可惜,毕竟每个人心中重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就像是在她心中自己的家人也是最重要的。
韩景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就算接回母亲,也离不开韩家的,那样对母亲很不好,我不要爵位的,我想要一个学习的机会。"
严舒锦觉得韩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韩景是个明白人,难不成那种胆小是装出来的?就像是这些荒唐糊涂事情?
韩景咽了下口水:"而且我忽然得了爵位,是人都知道其中有蹊跷,陛下再找到粮仓……"想到那些世家都知道是他捅出来的事情,他害怕的都要窒息了。
严舒锦仔细看了看韩景,直到韩景又往后缩了缩,紧靠着马车的门,好像一有什么不对宁愿跳车也不在留下似得:"我很可怕吗?"
韩景仔细思量了一下说道:"公主打人挺疼的,我、我不太想挨打,我怕疼。"
严舒锦面无表情打量了韩景许久,多亏弟弟不像韩景这样,要不然可真是让人绝望:"谨慎点也好。"
而且这样的要求,对韩景以后很有好处,不会被人当成靶子,又在伯父的心里留下了印象,只要努力读书参加科举,中了进士以后前途不会差了,毕竟伯父急需用人,韩景的身份很特殊,既是世家出身,却又和世家不和,用的好了绝对是利器。
严舒锦觉得韩景正是知道这点,才选择了这条路。
这么一想韩景真的很奸诈了,爵位和机会两者之间各有好坏,不过要先解决他母亲的事情,就怕韩家狗急跳墙了。
不过这些都是伯父要操心的事情,只要那些粮仓是真的,想来这些小麻烦,伯父是很愿意帮着解决的。
严舒锦觉得自己还有些地方没有想透,只等着回去问问杜先生,此时倒是欣赏了下韩景的容貌,真心实意的建议道:"你考虑过穿一些比较鲜亮华丽的颜色吗?"
韩景目瞪口呆看着严舒锦,好像没办法分辨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不管哪一种他都委婉的拒绝:"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严舒锦皱了皱鼻子,真没有眼光。
韩景满心的震惊,这是什么诡异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