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烈马的朱祁珏并没给无相的凶悍吓到,他下了马后,把马交给侍卫牵着。
若无其事的往无相走了几步,在一个有点危险的距离停下。
坦然去说,
“小姐你手腕处的伤口很深,再不治疗,怕到时脓毒症发作,恐怕这手会废掉”
他这话让无相心里一悸
她当然知道这个情况,无奈身上一时没带药物,哪怕能采到一些草药来敷一下,也是好事。
苦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这右手一废,功力等于全失,对她来说,可是个大问题
既然现在有更好的药,但这个情要不要去领
“刚才那男子说你是个坏女子,反正都这么坏了,还拘泥于现成的困境”
这话,又让无相的心里一怔
哪怕她之前多坚强,毕竟也是个女子,霎时之间,积累许久的委屈竟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眼里一下涌出。
隔了面纱,她以为对方看不见。
朱祁珏却一挥手,让众侍卫们退下,缓声说到,“等你不再哭拉,我帮你包扎。”
对这种可恶,自以为是的男人,哪怕哭腔也要去骂他
“滚开,你这个不安好心的狗男人”
朱祁珏眉头一皱,
“给你识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苟且偷安”
这个问题让无相一愣。
举高双手,任由惬意的阳光照在脸上,朱祁珏愉快的说到
“江山如画,偷得一角偶安,有些个猪朋狗友,人生且乐,何需非要锦衣玉食”
说话时,他用眼光逐一去打量他的那些侍卫们。
窘态的他们只有尬笑着,去躲开这火辣辣的眼光,没敢去相认这猪朋友狗友的雅称,却也不
敢去反驳。
看见眼前这个地位崇高的男子和他的部属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好,让无相感觉有些惊讶,不免对眼前这个他有些好奇了起来。
她想起之前做堂主时,不但要与部属保持距离,甚至还不能容人。
更是想到,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心里不禁愧疚杂生。
情绪在逐渐回复平稳,手里举着的剑也放了下来。
朱祁珏接过侍卫手里的金创药和布条,在侍卫们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毫不惧怕这把曾指过他的剑,他径直来到无相面前,把药递过去给她。
他那张自信又阳光的笑容,竟让无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帮我”
“不忍心看你受此重伤,却一路苦行。”
这个答案让无相再三犹豫,求生欲最终战胜了她的顾虑,最终她还是放下了剑,任由侍卫们将它拿走。
用颤抖的手去接过了递过来的药物和布条,坐在石头上,无相用左手往伤口处去抖落金创药,然后用藏于面纱内的牙齿去系上布条。
嗑碰了很多次,始终没能系上。
并非她想去装可怜,手腕处的血管被切,一直在失血,加上给宫吠叫着追了很远的路程,体力消耗很大。
此时她感觉到身体冷僵,手腿便有点不听使唤。
一直在旁边看着,怜香惜玉的心一起,朱祁珏实在看不过去了。
他便再次大胆的上前,没理会无相的错愕,他一把抓住了这只伤手,把上面系得乱七八糟的布条给解开。
温柔地用清水去清洗了一遍伤口,重新上了药。
再把新的布条给系上。
害羞的无相本来想去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