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刚好挡住他,方才没能看见。
“道师,天色已晚,您还没收摊”
那人瞥了一眼王振手里的鱼,风轻云淡的说,“老夫在等你。”
更是拿起手里的签桶,用精光内敛的眼紧盯着王振,
“来抽支签,可问前徎、命途、富贵,包准灵验。”
“后生不信此道,谢谢。”
王振刚拒绝,那老者却说到,“愚子仰慕先生,先生栽培后生,先生不能执迷不悟”
这话让王振一愣,他诧异的问到,“道长怎么知道我是先生”
一会后,那老者乐呵呵地提走了王振的一条鱼。
喜上眉梢的王振手里多一条签子,以及老者口述留下的一句诗,
“白驹过,杏林喜逢春雨,智化万里腾嫣云。”
先不说这诗,看着这签上写着“上上签”几个字,王振已不禁喜上眉梢,他把
别在后腰处的书籍抽了出来。
将这签子插进去当书签使用。
开心的往家里走去,一路上更是默念着这诗,生怕忘记。
门轻敲,出现的是一名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她接过了王振递过来的鲫鱼,笑容可掬地说,“你回来拉”
女子名叫佘嫣红,是王振的妻子。
王振则接过她手里的水桶,盈笑着说,“放着我来。”
水打回来,佘嫣红去厨房忙碌。
尽管天色已渐暗,拿着书本端坐在小椅子上,王振装着正经买弄着斯文,眼角处却在放飞自我。
紧张地注视着那个正在忙碌的袅婷身影,一阵暗自的欢喜像玉泉井里涌出的泉水。
甘甜滋润
知道这个假正经的书生在偷看自己,嗔笑的佘嫣红没半分不自在,她早已习惯了他目光的幸宠。
把手里的活干得更精致入微。
这两人之间的顾盼生姿。
让灶里的火星们纷纷表示看不下去,频频去偷袭她白晳的红酥手,唬得她娇柔轻嗔。
令他好生焦急
在院子里盘旋飞舞的蚊子大军也表示看不过眼,嚣张而至,繁袭惊挠他的头部仰姿。
令她颦笑不停
喷香的饭菜端上后,是一天里属于他与她最开心的时光。
他自顾把鱼肉细细地剔拉出来,拨到一边,让她容易去夹。
她只夹青菜,就着窝头吃得愉快。
两人相让之下,饭吃完,鱼却没吃上几口,无所谓,闻到这美妙的味道已够。
两人已能笑得心满知足。
晚饭过后,王振默默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收拾东西,听她说,他今晚要来,他便知道自己要走了。
佘嫣红低头不语地跟着,送王振到了门口,递
上来一盏油灯,一小捆晒干的艾草。
“灯拿上,玉泉寺里的主持小气,看书的时候,记把这艾草点上,能薰跑蚊子。”
轻轻点了一下头,把东西拿上,王振头也不回的走了。
隔了没多久,一辆马车在这门口处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胖乡绅,他看看左右没人,便推门而入。
再轻把门关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佘嫣红的房间里。
马车在深浅不一的车辙中蹒跚离去。
如钩的月亮悬挂天边,映照着这简单而素扑大地上的苍生,苍穹上,银河铺滞而下,繁星坠地。
是极安逸平凡的一夜。
被大红桥子抬着。
锣鼓喧天迎娶进门的佘嫣红,并不是王振的新娘,王振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这家也并非王振的家。
他只算是守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