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咬住他被汗水弄得有些湿润的嘴唇,把厮磨的嘴唇变成亲吻,只是林恩没有合拢嘴,只是条件反射地舔了她一下,就舌尖发颤,呆呆的不动了。
她以为他不会接吻所以才傻愣着,但很快就看到了他失神的双眼
他陷入了完全意识不到亲吻的热潮中。
宫理也脑子清醒了几分算了。
她手向下,解开了红色缎带。
他洗完澡穿衣裤的时候,宫理坐在床边,脚尖一下下点着他的腰窝,嘱咐了一遍要带的东西。林恩掰着手指默念了一遍,算来算去有些多,她叹气道“你要是都能藏在身上就好了。”
林恩对于能帮到她还挺高兴的,他嘴唇翕动,明显还在默背着,然后就趁着天色稍暗的时候,从窗户往外跃出去了。
头也不回。
宫理气得想笑。林恩就是单线程,想着要去把事情办好,都不知道回头看她一眼。
把林恩支出去,也是因为宫理想接触一下那个“平树”,明明都是她失忆前,甚至是来到格罗尼雅之前就认识的人,林恩和平树却相互不认识。
如果老萍可信,那平树应该也一样可信,可他为什么会偷窥她,为什么会对林恩有杀意
或者说反推过来,如果这个平树不可信,会不会宫理就不应该相信老萍给的这个地址
宫理在切着晚餐的时候,也忍不住想,她应该放开手脚一些,更疯一点,不该这么谨慎,就应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因为身处四周都是沙漠的移动城市,她才这么谨慎吗
还是说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一根绳牵着,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潇洒肆意到把躯壳都当玩具,不应该再疯到把自己的性命都当儿戏
宫理刚把切好的肉送入口中,就猛地吐出来,瞪大眼睛看着那色泽看起来极佳的肉块。
太难吃了
咸得发苦,还加了各种又酸又辣折磨人的香辛料
这是要谋害朕啊
宫理擦着嘴,疯狂按着桌子上的铃,想要叫侍女进来,侍女刚刚推门走进来,她扔下帕子道“把那个做饭的,应该就是叫平树对,把他给叫过来”
侍女结舌,磕磕绊绊道“陛下,刚想要向您说,厨房来了人,说要给您讲解一下吃法,您看要不要”
不一会儿,宫理就看到平树垂着头走进来,侍女准备上来给宫理添酒,宫理却抬抬手“不用了,你下去吧,把门关上。”
门合上,平树并不看她,将脚步挪到餐桌对面,宫理听到侍女的脚步走远了,她正要叉起一块肉要给他尝尝,让他来讲讲这要怎么吃
对面的平树忽然扑过来,手撑在桌布上,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叉子,快把上头的肉块怼到宫理鼻子前了“吃吃吃做成这样你都能吃,你他妈什么铁皮舌头水泥嘴,以后别想吃我做的菜,后半辈子都吃泔水去吧”
宫理“”
她被骂懵了。
对面的黑发青年一脸瞧不上她的跋扈,说话的时候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的没正型,哪里还有之前见面时委屈又安静的样子。他挥舞着叉子,压低声音却没压低愤怒“我甭管你在装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想要拯救世界的大计划、骚操作,你给我把那个绿眼睛的狗东西赶出去,真是长了根东西也精虫上脑了是吧,你连他都能睡电插座要是高度合适你是不是都要操两下电插座都不一定电死你,但他能弄死你”
什么意思宫理心里一惊,仿佛一杆秤在两边摇摆。
林恩和平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站在她这边的
黑发男人想耍帅自己一口咬掉肉块,塞进嘴里却脸色变化,似乎连他都没想到能这么难吃,太阳穴青筋都鼓出来,想嚼两下但实在没忍住,呸一下吐在桌布上“我做饭确实有点水平。”
宫理没忍住,指了指额头“呃,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平树这会儿有点控制不住撒野的凭恕,但他观察到宫理说这句话虽然带着笑容,却是疑惑他为何变了个人一样。
不对劲。宫理不对劲。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平树之所以来找她,就是越想越不对劲,不论如何,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宫理的性格绝不会露出那种戒备的目光,除非
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呵呵了,又是想嘲讽我看不出你什么计划是吧,我不关心那些,我连你我都懒得关心。你把尤金叫过来在我面前表演意大利吊灯,老子都会给你打节拍的,但就是那个绿眼睛,那个教廷骑士,你别玩极限操作要是你夜里再掉脑袋,我他妈的、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收尸的你也别想、别想再把脑袋放我肚子里,真是恶心死了”
他说到后来,有些哽住了,把叉子朝她扔过去,宫理一把接住叉子,本来以为是他要攻击她,但那叉子扔过来压根没什么力道。
黑发男人也转过脸,只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恶心死了”。
宫理“”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该什么样的态度,才有可能骗过这个黑发男人。是轻佻,还是敌对;是温和,还是满不在乎
宫理突然发现自己之前能藏匿失忆这件事,可能是接触到的人,都没有熟到一定地步。
她只能斟酌半天,有些客套地问道“你来格罗尼雅多久了”
平树转过头来看着她,宫理看到他整个身形都变得更正经更拘谨,他目光盯着宫理的脸,忽然道“宫理,你真的记得我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