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上的不肯亲近,是因为现在的计划吗
没关系,一切等这个任务结束。他会竭尽自己的所能,他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抵御得了所有的怀疑,他能击溃所有的困境,他要把此刻的自责折磨与起落,都当做缠绕的荆棘。
与她在一起如获新生的感受,即将迈向更稳定未来的前景
他都要得到他也要活着
宫理也感觉到,甘灯可能真的很想她,他手臂像是顺从的扣着抱枕,腰却不怎么安分,他太想回应她深入她了,简直是两人像是溺水挣扎般搏斗。
宫理只觉得头晕目眩,潮水拍案,而她更注意到甘灯的眼睛在手臂遮挡之下,像是燃烧着狼子野心般望着她,那静水般风雨不动的模样,从他瞳孔中彻底消失
甘灯感觉手指都脱力了。
宫理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按在他残疾的腿上,裤腿半褪,她隔着布料轻轻捏着僵硬残疾的肌肉,但脑袋放松的搭在床沿。
他们都没说话,只是一直未从激烈的呼吸中平静下来。
宫理忽然伸手,将他绑着拘束带的大腿露出来,似乎在观察他有没有真的转好。甘灯心里刚泛起一点感动,就看到宫理拿起落在地上的钢笔,在他腿上开始奋笔疾书
写在这种地方
她肯定是要写什么奇怪的
甘灯心底乱跳,他低下头去,那些字几乎就在根处,十分显眼,八个大字。
“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就在他白皙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肌肤上。
甘灯“”
宫理抬头狂笑“祝你早日康复,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不好吗”
他“下次换换,我也要给你写字。”
宫理“写什么”
甘灯“恭喜发财。你不就爱这个吗”
她大笑起来,伸手朝桌子上。
他以为她要拿烟,但宫理只是拿了一块鱿鱼干,掰成两半,一半递到他嘴边“补补盐分吧,你的汗都快把字都给洗掉了。”
甘灯抿嘴叼住了鱿鱼干,他平时几乎不会吃零嘴。他躺倒着,汗湿的手指拨着她乱糟糟的头发。
甘灯“小心。修道院真正的话事人还没回来,你不要掉以轻心。”
宫理偏过头,笑“我汗都没干呢就谈工作”
甘灯却表情认真“你记得我说过,深渊更深处可能收容着”
宫理叼了一块鱿鱼干,喂给他,然后站起身来敷衍道“嗯嗯记得,我去洗澡了。要我扶你吗”
甘灯看着自己身上狼藉的书法现场,清了清嗓子,摸索着从床边的桌子上拿起拐杖“不用。”
甘灯走出浴室晚一些,果然墨水还是会留下痕迹,几乎只能洗掉一半,他只能硬着头皮穿上了短袖和衬衫。他甚至庆幸自己一般会在衬衫里多穿一件,否则这些字都有可能透过衬衫的布料显现出来。
宫理正在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新衣服。
几件叠起来的运动服里,装着两袋咖喱味果干零食。
宫理一怔。确实是她喜欢吃的零食,最早就是平树随便买后带到她家来的。但她在附近的店铺都没有见到过,平树就都从他住所附近的店买来带给她。
宫理没着急吃,她换了套柔软的运动服,坐在沙发床上刷光脑,她以为甘灯穿戴整齐之后就要离开了,但他竟然捡起了地上的红色封皮的书籍,也坐在了沙发床上,靠着她静静翻书。
宫理看她“你不忙吗”
甘灯“我现在就是在忙。”
宫理“”
甘灯嘴唇弯起“陪伴重要人员,也是工作的重要部分。”
宫理晃着脚“我不需要你陪哎。”
甘灯“嗯。我知道。但有没有可能是我”也需要你陪着。
宫理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看那本书,她刷光脑,看了一会儿有些困了,倒向另一边昏昏欲睡。
甘灯刚要抬手挪动她一下,她睁开了眼。
他手顿了顿,撑着拐杖起身,道“睡会儿吧。在修道院是不是也睡不安稳。”
宫理抬起眼皮懒懒看了他一眼,甘灯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宫理伸长腿,翻身背对着他睡去。
甘灯静静的看着书,但他感觉宫理却睡得也不安稳,她甚至会时不时转过身来看他一眼。甘灯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对她的睡眠是不是有帮助,他则是一向睡眠很少,跟她独处的时候更是舍不得睡觉,就这样看看她看看书,度过了几个小时。
到宫理变回西泽回到楼上的时候,她还打着哈欠,但精神已经好多了,外头时间差不多是早晨六点多。
而在这时候光脑就响起来,她戳了戳躺在别墅床上的对外关系部男干员,他醒来揉揉眼睛,但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宫理哑着嗓子接起通话,就听到那头希利尔的声音“抱歉,西泽,你去哪儿了发布会那边突然改时间了,说是古栖派的那位小少爷和律师团队,要上今天的某个节目,你现在能赶过去吗”
与此同时,那男干员凑过来,故意含混撒娇道“神父神父大人不再躺会儿吗别、别走呀”
宫理汗毛直立,忍不住对他比了个赞。
她也装作立刻走开,有些慌乱的样子道“我在城内呢,现在就过去吗好、好我知道了。是,我没有穿法袍,我让琼帮我送过来。”
宫理双腿交叠,坐在演播厅外的贵宾休息室里,她面对镜头早就轻车熟路了,但她有些受不了那些敲门进来,捧着个不知道在哪个地摊上买的十字架,就说自己信教好多年请求西泽主教祈福的男女明星们。
也不怪他们激动。
她很好的扮演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能迅速从银趴状态切换回神父状态的高手。
老萍送来了一套纯白色的法袍,斗篷到白色宽腰带的位置,他手指按着太阳穴坐在休息室里小憩,银框眼镜摘下来拈在另一只手中,双腿交叠,显得思虑而冷静。
宫理当然知道,现在也有无数个摄像头从门缝里正拍着西泽主教完美的睡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