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我是铁胃,让我吃不锈钢都能拉出来,你不吃就我吃两根。”
但她吃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想起上次喝酒吐了的事儿原重煜还说让她再去拿点药,但她一直没去。
平树看她表情都知道她吃不动了,他叹了口气,拿起还没拆封融化的那根“你别吃了,扔路边喂蚂蚁吧,我把这根退了。”
宫理捂着肚子,不肯撒口的舔着最后一点“人家不会给你退的。”
平树真够勤俭持家“又没有化掉,留着也是浪费,我去说说,真不行就送给居民区的其他小孩了。”
平树走去卖店退货了,宫理坐在居民区远远监视着那个叫“”的扫地机器人。那家似乎因为单身妈妈和小孩都要第二天早起,所以睡得也很早,等灯灭了之后,就看到阳台窗户上,突然掉出了一根长床单,然后那个床单又慢慢缩了回去,然后扫地机器人就出现了阳台边缘。
它先是“吞”下了那个床单,卡在了自己的扫轮里,然后反向旋转扫轮,再把床单一点点吐出来,就利用这种办法把自己从阳台上缓缓降下来落到了地面上。
挺聪明的啊。
宫理躲在了长椅后头没有动,直到看着扫地机器人优哉游哉地往居民区入口去了,它像是逛夜市一样,对什么都好奇,到处走走看看。
宫理一路跟着它,居民区这会儿没什么人了,它走的更是小路,直到了那个垃圾桶旁边的红色胶囊型的机器人旁边。
这个机器人四肢有点像早期的米老鼠,金属做的卡通圆形的手脚,胶囊型的身体上两只大的吓人的眼睛,还有个可以做三四种嘴型的简单机械嘴巴,手脚是掉漆的柠檬黄色,身体则是鲜艳的红白二色。
它是个陈旧的瑞亿电力的推广机器人,宫理见过,满大街都是。会在居民区嚷嚷最新的电费套餐,宣扬偷电惩罚,还能帮忙监督垃圾分类,但更多的人会嫌弃它聒噪而往它身上扔垃圾。
扫地机器人溜到那个红色胶囊型机器人附近,它的顶盖缓缓打开,一处自动传输数据的接口抬起来,可动的数据线往那个红色胶囊机器人身后身躯伸去。
宫理观察到,红色胶囊型机器人后头调试接口的盖子,因为年久失修或者是其他人的暴力对待而掉了,接口暴露在外。
而扫地机器人就这样跟红胶囊机器人连接在了一起,红胶囊机器人宣扬着“禁止偷电”的台词突然卡住,它整个身体僵硬了一下,才又动了起来,然后拽掉了那根数据线。
它胶囊上半部分作为脑袋可以360度旋转,它大眼睛眨了眨观察四周之后,看周围无人就要大步走动起来,突然被拽了一下。
它不明所以,整个脑袋往后转去,才发现了一根锁链拴住了这个机器人的腰部。
宫理大概懂了。
恐怕可以通过数据,让自己寄宿在机械体内的“意识”或者“人工智能”,它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扫地机器人里,但白天有时候会偷偷溜出去,把自己意识从扫地机器人转移到“啵啵熊”的那具机械身体上,打黑赛赢下高昂的奖金;而当这家人都睡了的夜晚,它可能又会将自己的意识再转移到这个红胶囊机器人身上,偷偷跑出去在城市里游荡,然后到第二天早上那家人醒来之前再回来。
但瑞亿电力的人以为是机器人夜里被人偷了,就拴上锁链又贴了“禁止偷盗”的标识。
现在就在这红胶囊机器人里,它伸出铁手,有些着急地拉扯着锁链,但那锁链很粗,实在是弄不开,它有些失望,伸手想要将数据线再插回身体后面,但突然一个银色长发的身影窜出来,拿起扫地机器人就跑
平树没在原处找到宫理,远远就看到宫理拿着那个扫地机器人,跟红胶囊机器人对峙着。
他赶忙冲过去“怎么了”
着急了,明明红胶囊机器人有音响,它却像是不会说话一样,只重复着“禁止偷电”“禁止偷电”但又怕声音太吵引到别人,它安静下来不再放语音,而是着急地跺脚,脑袋三百六十度乱转,挥舞着手臂想要抢回扫地机器人。
宫理也幼稚地把手里的扫地机器人挪来挪去“快说,你到底是谁,我可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我知道你在打黑赛”
却像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只伸手想要抓到扫地机器人。
宫理皱起眉头“tec让我来帮你,你到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跟它认识”
听懂了“tec”,它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它看了宫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胸口,往某个方向比划。
宫理看不懂。
平树也走过来,但只是坚决地往某个方向比划“那是哪里霓国街还是说科莱湾区”
宫理抬起手腕,想要问tec要个答案“喂,到底要我帮一个扫地机器人干嘛”
她手腕上出现了一条横线,紧接着两个字,从横线中浮上来,就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冰山。
“回家。”
宫理看向眼前一直指着某个方向的“你的家在哪儿,正好我开车了,可以给你送过去。”
无法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转头四处看,直到附近的广告牌上切换了新广告,它急切地朝那个方向指去。
“源自北国边境的鳖精浓缩膏,带来男人新高峰山峦雪境,勇攀高峰,男人永远都行”
平树愣住“北国边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