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霁之起身, 但他不太敢抬头看她,宫理引导着他想换个姿势,柏霁之看着外头的天色, 已经昏暗到路灯都亮起来了,客厅窗户没关,卧室的门掩着大半, 他能听到外头路上行车的声音。
这绝对不是梦
宫理轻哼了一声“你听懂了吗”
柏霁之有点想哭, 他感觉自己做了错。宫理对他没那种想法,他却跟她做了这些, 肯定是自己做了混蛋事, 肯定是他把事情引到这个方向的。
但宫理这会儿显然已经接受了。他只能半天憋出一个字“嗯。”
宫理抓了一把头发, 声音中有着他以前无法想象的柔妩“那就看在我辛苦半天的份上, 让我享受享受。”
柏霁之手指轻轻按在她腰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变得无法思考了。
他说“好。”
他很好。宫理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就是跟刚刚比,他少了点发疯的意味, 宫理有点不满意, 甚至感觉他可能有点心不在焉。
宫理感觉自己脑子只把他当做哪条街里突然拽来的野男人, 实在无法跟小少爷连在一块。
柏霁之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又气恼又求饶似的“别叫了。宫理你别叫了。”
宫理仰躺了一会儿, 盯着天花板, 才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她从失神中一下子坐起来, 外头天已经全黑了。
听声音,柏霁之像是刚从浴室出来。
唉爽完了,麻烦尴尬的事儿就要来了。柏霁之不懂事儿她还能不懂事儿吗, 就给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过程中还各种支使他, 说了一堆冷嘲热讽不许他停的话。
她要不直接翻窗逃跑算了。
但宫理身上舒服到发困,实在懒得动,她又躺回乱糟糟的床铺被褥之中,晃动着脚见招拆招吧。
柏霁之蹲在客厅里,却有点想哭。
他先惊惶的逃出来洗澡,又冲了冷水,才发觉身上的不适已经几乎消了大半,房间里那股甜腻的香味也已经消失。
他垂头在那儿淋了半天冷水,才艰难的迈出脚步来。
宫理喜欢别人的时候,那目光是不一样的,哪怕是说之前护士长跟她是炮友,那宫理看着护士长的眼神,也是充满着喜爱与撩拨的。
他看得出来,所以也知道她跟他肯定是没什么感情的吧。
柏霁之脑子不清醒,想来想去,多半是他缠上了她,说不定是他半强迫的,宫理只是看他难受的可怜才帮忙的
他明明很想跟宫理在一起,他明明很想要与她平等的恋爱,却被自己搞出了这种混蛋垃圾开局
这还谈什么,宫理没甩门出去都算是给他面子了
柏霁之走到静悄悄的客厅里,才发现餐桌上有好几个袋子,他走过去,里头是宫理打包的饭,买的糖
他知道宫理没那么爱吃甜食,这肯定是给他买的。
他打开另一个袋子,好几个刷毛梳,还有一瓶洗耳朵的药,柏霁之一般用不上这个。他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小票,还有一本狐狸繁育手册
柏霁之更想抽自己几个巴掌了。
怎么办。
他在喜欢的人还对他毫无感觉的时候,把她给
啊他都没法说出口那几个字,他都没法想象刚刚发生的事
在他的世界里,哪怕那些什么c粉的话语让他脸红,他也觉得都很遥远。然后他就在刚刚一步跨到了跨到了这种级别
那之后呢
会不会宫理就不想见他,就绝交了可俩人还住着楼上楼下,他难道要就这么搬走了
柏霁之真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红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定住下来的地方,他觉得在宫理身边,哪怕是跟她不是亲密关系,却也有了家的感觉,怎么、怎么全都让他搞砸了
真的没说错,他就是祸害畜生他为什么非要长着奇怪的耳朵尾巴,为什么就他小时候连路都不会好好走,长大了还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发情期
装的再人模人样,再清心修炼,结果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会跟动物一样发情,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柏霁之趴在餐桌上,双臂抱着自己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他才吸了一下鼻子,忽然听到宫理的声音在客厅那头响起“你在哭”
柏霁之猛地抬头,就瞧见宫理赤裸着身子,只披了件衬衣,她锁骨上还有一连片齿痕。
现在看来那齿痕有点吓人。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客厅没开灯,她皱起眉头,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柏霁之开口“没有。”
但他浓重的鼻音却泄露了真相。
柏霁之视力很好,他看到宫理眉头拧起来“哭什么啊”
柏霁之连忙手背蹭了蹭眼睛,摇起头来,他感觉宫理态度不怎么好,心底更惶恐起来。
宫理“那我洗澡去了。你自己屋里自己收拾,我刚刚拿床单擦身子了。”
柏霁之一愣,就看她进了浴室。
他突然惊醒,按照他听说过的那些故事了他是应该去帮她清理给她洗澡的啊他都做些什么,自己跑出来洗了澡
柏霁之更加愧疚起来,连忙去拿了浴巾跑到浴室里去。
宫理正迈进热水淋浴下头,门被他忽然推开,她吓了一跳“干嘛”
柏霁之抓着浴巾,咬着嘴唇“我、我帮你洗澡吧”
宫理看着柏霁之就像是高中生一样局促,摇头道“不用。”
柏霁之脸又慢慢涨红了,他在她目光下恢复了那个小少爷模样“啊你还站得住吗”
宫理嗤笑一声“你就是能干七次,我也未必是腰酸腿软的那个。浴巾放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