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1 / 2)

宫理微微偏头, 似乎在原重煜耳边说了句什么。想来也是撩人的话语,因为原重煜耳朵和后颈都红了,手臂也更用力的抱住她, 她身材纤细修长, 一头银白色短发,在他臂膀之中, 就像是他怀里的一株铃兰花。

只是这铃兰花目光算得上挑衅和嘲讽, 甘灯偷看被发现了倒也坦坦荡荡, 只继续低头看书。

二人耳语片刻,甘灯倒是没想到她似乎也很会安慰人, 至少原重煜变的没那么不安, 甚至还偷偷亲吻她脸颊。

她像个被挠痒了脸的孩子似的缩着肩膀笑起来, 又在他耳边说了句。

原重煜终于站了起来,有点尴尬但更多是快活的握着她的手指, 道“嗯,那你们继续聊正事,我下线了。”

甘灯捧着书靠在远处, 略一点头。

原重煜又对她比了个口型, 像是校门口依依惜别的青梅竹马似的挥挥手,身子一闪下线了。

他一走,房间内一下子只剩下宫理和他, 还有壁炉声, 她没有先开口, 只是把那根一直夹在指尖的烟递到嘴边,低头打开火机, 点着了那根烟。

火光一跳, 照亮了她玻璃丝一样的睫毛和鼻尖的弧度。她将火机扔在棋盘上, 朝后仰着,深深吸了一口“被困了十几天,快憋死我了。”

甘灯微微笑起来“好歹也是有人陪。”

宫理挑眉“羡慕啊。那下次这个机会让给你,把你跟柏霁之关半个月。”

甘灯撑着拐杖,缓缓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宫理看他端着酒杯“说起来,我没有一口酒喝吗”

她在椅子上又动不了,想让甘灯帮她倒一杯,哪怕不是真的她也馋啊。

但甘灯垂眼,将手中摇晃着酒的水晶杯放在她面前,只是杯子转了转,把他抿过的杯沿稍微转过去一点。

宫理“”

甘灯垂眼看她“我喝不完了。”

宫理看了他一眼,忽然眯眼笑起来,拿起酒杯,把剩的一些威士忌仰头喝了。

甘灯将拐杖放在桌边,他衬衫袖子挽起,伸手去排布棋子。甘灯捏起一个骑士正放回原位,就听到宫理放下酒杯道“我深刻怀疑你其实挺骚的。”

甘灯手一滑,棋子倒了一片。

他抬起脸来,有点恼火懊悔又有点坦然的看了宫理一眼。

宫理只是笑。

笑容里伪装出几分撩人,更多的是敌意。

她不信甘灯对她有什么不含杂质的好感。

甘灯本来想说句什么,但最后还是话一转,改说了正事“你对绛响了解吗”

宫理摇头“就知道你说的那些。我对门派这边的事情不熟。”

甘灯“绛响的父亲是一位邪修。听说专杀修真者,只要一滴血进入对方体内,就能轻易毁烂他人的识海灵脉。他父亲做了多年的猎人。就是受某些委托专杀修真者的人,他几乎不用什么剑法心法,就用这种阴狠的手段刺杀修真者。”

宫理惊讶“那他怎么会在定阙山”

甘灯低头道“总也有人认为孩子无错。总也有人认为一个孩子不应该跟了那样的父亲。但定阙山内认为他迟早会走火入魔,走上他父亲的路的人,也有很多。但总体来说,定阙山上爱护他,支持他的人也不少,而他也算的上给定阙山争了很多名誉与地位。”

所以绛响怕自己变成邪修,而压制了体内的眷族。

所以他看到定阙山的长老掌门们变成污秽者,才会如此悲痛又愤怒,以至于“屠杀满门”。

甘灯道“我认为,成为眷族之王以后,或许能觐见到外神本体,或者是被赐予某种力量代理外神统治春城,或许是献祭都有可能。而绛响非常清楚自己能见到外神。”

宫理忽然想起这种觐见、王等等的说辞,她还在别的地方见到过。

甘灯摆着棋子思忖道“我听汇报,他甚至让云浪楼的弟子留在春城里,直到春城的星空消失。他的目标,似乎是将春城变回原状”

宫理不会下象棋,恶劣的拿了个黑皇后,故意把他的白子撞的倒地一片“你是说,他想杀外神。他认为自己如果成为眷族之王,见到外神就可以想办法杀了它”

甘灯“或许。至今为止,其他国家或华国应对外神的主要方式,就是想办法送走或扼杀在胚胎中”

宫理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在我眼里那些眷族都是装备,然后装备说明上似乎也写了,如果我凑齐了眷族,成为王,也能够觐见神明。然后我第一眼见到玻璃缸体内的眷族时,似乎也有声音在我耳边道说只要我融入血肉,我可以成为除了神以外最强大的存在。”

甘灯看向她“可你不存在血肉啊。”

宫理摸了摸鼻子,思考道“但这些眷族也不了解什么是仿生人,它们似乎还思想非常古老”

二人陷入沉默,都在扶正着棋子,两只手没有触碰,却在棋盘上交错。

甘灯忽然开口“我有个计划。”

宫理几乎是同时道“我也有个想法。”

二人对视一笑,甘灯道“你先说罢。”

宫理眼前的桌面与棋盘忽然消失,她眼前是春城底部的蜂巢圆桌厅内。

灯光已然昏暗,班主任等人都不在她身边,宫理感觉脸边有点毛茸茸的发痒,前面还有一只手伸在她面前,似乎点着手腕上的联络器,正想要自拍一张。

宫理转过头去,就看到柏霁之脑袋就在她脸边,甚至一只手还在她脑袋上比划了耶的手势。他没想到她突然动了,人一惊,联络器上也咔嚓一闪

宫理“”

柏霁之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他飞速把手腕往背后一藏,金色瞳孔在昏暗的厅内眨了眨,道“你回来了。”

他往后退着,碰了椅子一下,椅子发出响声,他差点炸毛“啊呃,你在这里枯坐了很久,他们太累了暂时休息了,让我在这儿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