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杨戬言语，江枫和哪吒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

“你娘”

“她不是已经”

哪吒刚一开口，当即察觉到了有些不妥，把那后半句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杨戬的母亲，乃是当今玉帝的亲妹妹，瑶姬。

瑶姬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拥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号称三界第一女战神。

即便是大名鼎鼎的九天玄女，与之相比，也要稍逊一筹。

然而，这样一位女强者，却爱上了一介凡人，最终惹得玉帝震怒，不惜以三界秩序，化作一方桃山，将瑶姬镇压其下。

后来，杨戬为救母，拜入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门下，修成八九玄功，又得金刚神斧，劈山救母。

这一切，听来颇为励志，但其结果，却是个悲剧。

任凭金刚神斧乃先天灵宝，也难以撼动三界的秩序。

最终，桃山虽被劈开，但其中所蕴含的三界秩序崩塌，直接将瑶姬镇杀。

而且，神魂俱散，真灵无存。

这件事，是个人尽皆知，却又无人敢提及的秘密。

如今，杨戬开口，提到瑶姬，哪吒才忍不住发问。

杨戬闻言，目光一沉，

“我娘，的确是在当年，被我害死在桃山之下”

“只不过，玉帝告诉我，她虽真灵湮灭，却并非完全消散。”

此话一出，江枫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即便是准圣强者，那一点真灵也是元神中的元神，核心中的核心。真灵湮灭，还有不死之说”

那自己手上这柄斩仙诛神宝刀，岂不成烧火棍了。

“若是寻常之人，真灵湮灭，便是最后的一点痕迹，也消散在了天地之中，再无复生的可能。可我娘，作为守护三界秩序的战神，体内本身就存在着秩序的力量，可与镇杀她的秩序之力，产生共鸣。”

“因此，她虽死于秩序之下，真灵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她的一丝元神，却能融入秩序，随三界秩序而运转。”

“只要以大手段，将其从三界秩序中剥离出来，她就可复苏”

杨戬目光深沉，解释道。

听闻此话，江枫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

前世的他，熟读西游与洪荒，号称洪荒万事通、西游百晓生。

可杨戬刚才那一说法，他却从未听说过。

“这种说法，是玉帝告诉你的”

江枫问道。

杨戬沉默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这种说法，你可还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

江枫继续追问。

杨戬摇了摇头，

“没有”

江枫闻言一笑，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这三界之中，只有他有能力将你母亲那融入秩序中的元神，从三界秩序中剥离出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谎言”

听闻此话，杨戬忍不住咬了咬牙。

“我，的确想过”

言语之间，他又话锋一转，

“但，即便有一丝的可能，我也愿意去相信。”

一旁，哪吒眉头紧锁，

“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连我都能看出来，玉帝十有八九是骗你的，是让你做他手里的刀。”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便为虎作伥，把自己搞成见不得光的老鼠，这么做，值得吗”

杨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值得”

“你刚才也说，十有八九是假，那十之一二便是真。休说一二成的可能性，就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我也心甘情愿这么做。”

“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这句话，杨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话已至此，江枫和哪吒，已经无法再多说什么。

没有人敢说杨戬做的是错的，毕竟，他只是想救他母亲，他有什么错

错的是玉帝，是玉帝利用了杨戬心中，最柔软的脆弱，去掌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