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前站着一个戴着束发金环的白衣女子,正是何菀蓁。
此时听何菀蓁说道“族长,我之前听了您的话,已经在祠堂外跪了三日,为何今日又改了主意,不准我祭祖”
老者还未答话,她身后有一年轻男子说道“妹妹,你虽然是我三叔所出,可是早已改做母姓,而且你既然寻了仙道,那便和俗世詹家再无关系。”
“詹青你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何菀蓁斥道。
被称作詹青的男子正要分辩,站在他身旁的妇人哎呦呦一声,接过了话茬“这话是咋说的,我们老詹家的事,自己人都做不了主,这事到哪也说不了理吧”
何菀蓁没有理会妇人的话,她冲老者说道“族长,这事今天不给个说法是不成的。”
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指着何菀蓁喝道“族长面前没大没小,真是没有规矩往年和你一起回来的师父从没教过你吗”
何菀蓁看也不看,向后一甩长袖,便把男子推了回去。那人大怒,然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紧接着面红耳赤,头上冒汗。
原来是门里的陈小山十指连弹,封了他的窍穴,顺便给他传了个话“大哥,你别插嘴,咱们一起看族长怎么说。”
接下来这十几位男女老少几乎同时面红耳赤,头上冒汗。他们都被陈小山封了窍穴。
何菀蓁刚才没回头,所以没发现异常。
听族长咳了一声,说道“蓁儿,你也别气,你想想以前你在家的时候,族人何曾亏待过你”
何菀蓁摇摇头“我的饭食都是自己赚来的,什么时候吃过一口族人的接济你们一个个说我咒死了爹娘,对我避之不及,这叫不亏待”
“这事暂且不说,你现在都不是詹家人了,还回来拜个什么”族长轻点拐杖,叹了口气。
何菀蓁沉默一刻,说道“总归是我爹娘。”
“你把他们当做是你的爹娘了吗”族长语气加重。
“怎么说”何菀蓁问。
“他们送你去学女孩的手艺,你不去,非要去学拳脚。一个姑娘家的学那些作甚最后还不是要相夫教子”
“姑娘怎么了什么叫相夫教子”何菀蓁一声冷笑,“你说我没把他们当成爹娘,他们又把我当做他们的女儿了吗”
族长手中拐杖重重点地,呵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浑话那你还回来祭拜个甚”
“浑话我自生下来开始,耳朵里每天听到的就是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互相指责和埋怨。我长到七岁,从没有得到过一件女孩子的发饰,更别说他们还要”
何菀蓁止住话头,顺手取下束发金环,拿在手里弹了一下。金环扭曲变化,一根带着两个花瓣的金色花枝出现在她手上。
她拿着花枝,轻轻拍打掌心“这根金枝玉叶,是我挖了整整七年的灵草,自己给自己的买的第一件饰品,本来上面应该有一朵兰花。”
“花被我拔掉扔了。”她说,“我何菀蓁从来不是花。”
族长沉默。
“我这次回来不止祭拜爹娘,还有詹家先祖。”何菀蓁看着墙上的画像,轻轻的说“我敬重祖上,但是我不欠詹家其它任何人。这是最后一次祭拜,从此,我心里便只有一剑。”
她把秀发盘起,花枝插在头上,扎了一个高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