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菀蓁点了点头“我家人都不在了,我每年都要回去祭祖。”
“抱歉。”陈小山一抱拳。
“没事。我爹娘在我七岁那年得了急病没了,后来我学了几手武艺,整天想着打抱不平,去外面闯闯。”她捋了捋肩上的燕尾秀发,一脸的云淡风轻。
陈小山暗想,这样说起来,我可比师姐幸运多了。
又听何菀蓁说道“小时候爹娘一直埋怨我不是男儿,既不能种田,也不能养家。那时我就想不明白,女子怎么了”
“师姐,你现在已经胜过很多人了,我对你的剑术可是佩服得紧。”陈小山笑道。
“真的”何菀蓁斜眼看去,见陈小山表情诚恳,这才继续说“我十五岁时师父把我带进了山门。嗯,说起来好笑。”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了一声。
“啊怎么了”陈小山追问。他进门不久,平时与何菀蓁切磋的时候居多,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些。
“我那天本来是去山里采些草药,打算晚上去教训一个恶徒,结果碰到了师父。拜师之后我便把这打算说给她听。师父给我讲了一番大道理,总之是不许随意插手人间事。”
说到这里,何菀蓁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可是那恶人太坏了,这口气不出我心里不顺畅。半夜的时候我穿上夜行衣偷偷溜了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恶人被打死了”陈小山倒了杯水,推至何菀蓁面前。
“那倒没有。”何菀蓁摇摇头,她看了一眼水杯,没喝,“我在那人的房顶上碰到了穿着夜行衣的师父。”她叹了口气,“两年后我才明白,师父是故意逗我开心。”
“我从不知道师叔这般有趣。”陈小山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当日我入内门时,莫师叔也想收我做弟子,我后来拜了师父,师姐还找我算账来着。”
“那时我见师父闷闷不乐,想为她出口恶气。”何菀蓁一笑,“我师父后来说,她也不是非要收你为徒,主要是看不惯三师伯平时蛮横。”
陈小山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了。
恰巧此时店家把准备好的饭食送了过来,菜式精致,品种齐全,另有几碟小点心,又上了壶酒,要走时陈小山喊他送一壶干净的水来。
店家很快把水送了过来,陈小山这才把竹童叫醒吃饭。
竹童睡眼惺忪,见到满桌的吃食和点心时,嘴里先哇了一声,才对陈小山二人行礼。
“坐下,吃。”陈小山一指石凳。
竹童慌忙摇头,看起来有些不敢。
何菀蓁说道“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说完脸色有些尴尬,给自己倒了杯水,以袖子遮住喝了几口。
竹童这才坐下来,接着便抵制不住美食的诱惑,吃得不亦乐乎。
“你准备在家呆几天”陈小山吃了一块点心和几筷子菜,问竹童。
“半个月够了。”竹童口齿不清的答道。
陈小山点点头,对何菀蓁说道“把竹童送回家之后我陪师姐回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再把他捎上,咱一起回山门。”
“也好。”何菀蓁挽起袖子,夹了两片藕尖,脸色有些发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