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雯打了一个哆嗦,捂着嘴看向凌淑兰。
凌淑兰冷笑一声“侯爷今天好大的火气,别说雯儿想知道,我倒也想知道,为什么送去修仙的不是我家云山还有,若是按照规矩,他理当称呼我一声娘,可是他如今都十七岁了,你问问他,何时正经叫过我一声这你也由着他”
陈小山登时觉得脑袋嗡嗡响,但是心里想知道陈玄熠怎么对答,便看了他一眼。只见陈玄熠脸色发青,沉默不语,眼睛只盯着茶杯。
凌淑兰又是一声冷笑“当初你说娶了孔筌做妾,咱也没拦着你吧我爹虽然不乐意,他也没反对吧我就想不明白,按说一个酒娘攀上了高枝,再怎么不知礼,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如何能教出这样一个不懂规矩的孩子”
瞬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两声啊呀,两位妇人同时站起,捂着嘴惊叫。陈玄熠挡在二人面前,皱着眉头。三人背后的墙上嵌入了一只茶盏,原是凌淑兰放在桌案上的那一只。
墙上原本挂着一幅山水画,是朝中一位有名的才子所作,价比千金,在家中挂了许多年,此时被茶水泼得乌七八糟,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再也看不出本来模样。
陈小山收回拳头,对凌淑兰说道“从今以后,我不许你提我娘的名字。”
凌淑兰在陈玄熠背后探出头来,指着陈小山你、你的说不出话,看起来刚才被吓得不清。吕雯更是连头都不敢露。
陈玄熠此时已经从开始的略微惊讶变成了惊讶万分。一别三年,陈小山让他刮目相看,这还是那个性子优柔,成天跟在娘亲背后,嗫喏不敢言的小儿子吗
“小山,你三年没回来,这才刚刚回家,不要和家人吵。”陈玄熠咳了一声,又对凌淑兰说“你也少说两句,从前的事都不要提了。”
凌淑兰脸色一变,显然要发作。恰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紧接着屋内又进来一个女子,她后面跟着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
这女子看着二十刚出头,一身白裙,姿容绝美,再加上哭得梨花带雨,让人顿起怜爱之心。
陈小山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认出她就是陈玄熠后来娶的第三个小妾秦嫣儿,名义上也是自己的三姨娘。
她一进门,立刻扑到陈玄熠脚下大哭“求侯爷给嫣儿做主啊,我哥哥不远千里来看我,居然被人给打了,你看看他被打得有多狠”
陈玄熠又一皱眉头,把秦嫣儿扶了起来,和声说道“你有话好好说,哭成这样哪成来人,给夫人看座上茶。”
听凌淑兰和吕雯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轻嗤,尤其凌淑兰更是冷哼道“没规矩”
秦嫣儿这才起身给正妻和二夫人行礼。
陈小山顿觉无味,看了那青年一眼,正见他眼神忿忿的看过来,当下嘿嘿一声,欺身上前,再次把他制住,又是一顿暴打。
本来今天过来是找陈云山和陈泽安,结果这两个货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真不在,居然谁也不肯露面。陈小山一肚子火气,听到凌淑兰和吕雯又在扯些烂事,火没地方发,这青年撞上前来,不打他打谁
烂事,自然是越扯越烂,根本扯不到头的事。要问凭什么,那么凭什么凌淑兰对他们娘俩百般刁难凭什么自己活得那般小心翼翼,仍被赶出家门
秦嫣儿明显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干脆指着陈小山说不出话来。
陈小山打完后见到她这番模样,心里不自觉的有了一丝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