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未有见人。
踏踏踏
一只小毛驴进入濛军视野。
嘭
最外围的濛兵倒下了。
踏踏踏
小毛驴甩着尾巴。
嘭嘭
濛兵百夫长倒下了。
踏踏踏
小毛驴嚼着干草。
嘭嘭嘭
濛骑坠马了。
小毛驴走到雁门关关塞大门前,调转驴蹄。
骑在驴上的赵政,这才缓缓抬头,直面北濛大军。
“谁说朕的大乾,没有一品”
宛如惊天龙吟,声如雷震,一股无比磅礴恐怖的气劲,如山洪爆发。
骑着驴,身上的甲胄十分陈旧,但就是这样的赵政,一人一驴,像是燃烧的烈火一样,在黑压压一片的濛军之中,与日月争辉,硬生生踏出来了一条道,无人敢面其锋芒。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濛军,士气大跌。
那些倒下的、坠马的,若是修为高一些,离大军中心云气最凝实的地方近一些,还能拄着兵刃,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那些在外围列阵,修为又不高的濛兵,则是被气劲震得肝胆俱裂。
赵政再度调转驴蹄,大喇喇行入关中。
“放箭”
本来都准备开始一气破城的巴力怀咬牙切齿。
大乾的小皇帝,登临一品了
他凭什么
就凭怯战十年,当缩头乌龟
大家都是一品,谁怕谁啊
巴力怀与中军将士一同提起气劲,太丢人了,给别人一人一驴压倒了近半大军,尤其是那只驴子,丑的一言难尽,像是在嘲笑他们一样
无数带着气劲的箭矢飞过。b
赵政恍若未闻。
一支箭,都没中过。
就连巴力怀亲手所引,与刚才贯穿蒙重一般无二的一箭,也是以差之毫厘的距离,硬生生射在了距离驴蹄半寸的地上。
残留的气劲带起大片青草泥土,可就是连驴蹄都伤不到半分。
“将军,有血啊”
一个濛兵斥候眼尖,在驴子走过的路上,发现了血迹,心中兴奋不已。
大乾的小皇帝明明都受伤了,还死撑着装逼,迟早小伤化重伤,今天这长城,该破还得破
“不是他的血。”
巴力怀面色漆黑如墨,伤没伤着人,他比谁都清楚,别说人了,驴都毫发无损。
一品也是有差距的,他借助大军云气,都没伤到对方分毫,小皇帝只怕足够与自家小王子并肩。
“那是谁的血”
斥候困惑不已。
这时候,一个濛军从后方乘马而来。
巴力怀皱眉“拔木你不是在大营吗”
那叫拔木的濛人,望了眼小皇帝消失的地方,上牙磕着下牙
“我们烤着牛羊喝着奶,营门就被小皇帝给踹了。”
巴力怀终于知道是哪来的血了。
“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我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