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从蓑衣底下,拿出了一堆东西,一个禽蛋,一个鸭蛋,十个鹅蛋,从小到大,依次排列,此外还有一小壶油。
赫然是谷道藏银的练习道具,还有使用痕迹。
赵渠梁嘴角抽了抽,装糊涂“那赵大竟然有龙阳之好”
“这份供词呢”
任平生继续掏东西,一份赵大亲手写的血书,供出了赵渠梁。
赵渠梁瞳孔一缩,眼疾手快,拿过血书塞进了嘴里,猛地下咽“任指挥使,你在说什么血书”
任平生不慌不忙,掏出三封一模一样的血书“不愧是赵侍郎,和先帝上过战场,身手不减当年只是怎的连鸭血人血都分辨不出了”
赵渠梁死死盯着那身宽大厚重的蓑衣,心里没底,谁也不知道里头藏了多少东西
“这是构陷老夫为大乾立过功老夫为先帝流过血”
“老夫要见陛下”
“先帝去了,我大乾就是这么薄待开国功臣的吗老夫都被你们这些奸人欺负到头上了”
赵渠梁忿忿不平,神情激愤。
如此作态,还嚷着要面圣,一切都因为他
的身份。
他是跟先帝一同起事的老臣,同村同姓,有从龙之功。
朝中大员,哪个不是旧识
小皇帝登基十年,一直在修生养息,这意味着对外没有征战,对内没有平乱。
百姓的日子是富足了,威望难免不足。
而且勤俭节约的做派,带补丁的龙袍,固然能竖立正面形象,却也无形之间,让人更加轻视。
说白了,“守成之君”压不住这些老臣。
百姓爱戴你,其他人可说不准咯
任平生依然面不改色。
心如铁石,六亲不认是这个行业的特点,整个蓑衣卫都是天统年间设立的新机构,对先帝的从龙之臣可没什么感情。
他知道自己就是小皇帝手中的刀,事已至此,砍人就行了。
“还请赵侍郎和我走一趟了。”
赵渠梁猛地起身,袖袍无风自动,周身罡气环绕,目光凌厉“老夫说了,要见陛下”
有气劲冲天而起,整个院落的落叶都在抖动。
“二品”
朝中二品可不多,长安城内只有十几人。
任平生动了动手指,按捺住贸然动手的心思。
他只有三品,同阶对敌,以他的武道,能做到弹指杀人,出手必诛,但对付二品,就有些麻烦了。
“结阵”
跟随任平生一同前来的数名小旗,立即结阵,蓑衣卫单打独斗很强,更喜欢围殴。
细密的小雨被卷了起来,荒草如刀,本就年久失修的破家具,变得支离破碎,小院里狼藉一片。
赵渠梁只是屈指一弹,指间产生一股极大的旋转力量,轻轻一放。
无形的气劲一震,阵势瞬间破开,十几个小旗官直接被砸在地上。
还能哀嚎,性命无虞,
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赵渠梁有所收敛,伤个把人还能是因为被诬陷心中不平,杀人就是撕破脸了。
“赵侍郎是在逼我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