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英雄相惜,却又要匆匆而别,肝胆相照,却也不禁侠骨柔肠。
“师兄保重”岳飞欲言又止,和众人辞别之后,毅然转身而去。
武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由愣在原地,有些黯然神伤。
一旁的柳如烟看在眼里,心里也暗道,原来男人之间的情愫也会如此绵柔,像哥哥这样的英雄豪杰也有情到深处。
话说岳飞离了相州,回报宗帅。而群雄这边也开始着手准备救驾的计划。
然而,眼下最要紧的一个问题就是上官令伤了。
虽然有普鸣凤的精心医治,上官令伤势已无大碍,但毕竟是伤及内腑,就算普鸣凤可妙手回春,上官令要想恢复如常,也至少需要十天半月。
而一旦金兵此时到来,这原先计划好的四象阵法就缺了一人。
谁来顶替上官令的位置,就成了当务之急。
若论武功,余下的众人之中自然是以柳如烟最高,而且四象阵法中的四人武功差距不可太大,否则不仅阵法威力会大打折扣,还会让对手找到软肋,破其一点而使阵法瓦解。
所以,柳如烟也是唯一能顶替上官令的人选。
可是武松却心里犯了难。
他深知此战的凶险,无异于闯刀山火海,可谓九死一生。他实在不愿意让柳如烟一起去冒这天大的风险。
令虚和静觉也知道武松的私心,但更理解这人之常情,故而也不便多言。
柳如烟自然知道武松的心意,更知道,只有自己才能说服武松。
到了晚饭时间,柳如烟特地亲手做了几样拿手菜,又温了一壶好酒,送到了武松的房间。
亥言一见就明白了,借故离去,好让他二人私聊。柳如烟朝他会心一笑道“放心吧,酒菜也有你一份,翠荷正在屋中等你呢。”
“还是娘子贴心,我去了。”亥言蹦着出门而去。
烛光映影,对影双人。
柳如烟先给武松斟上了一杯酒,然后道“哥哥的心思,奴家自然明白。但哥哥莫不是忘了你我的竹林之约了”
“为兄岂能忘记。可是烟儿,此去要面对的是金人的千军万马,就算为兄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武松面露担心之色。
“若是哥哥无法全身而退,你就忍心抛下奴家不成”柳如烟双眸闪动,秋水微澜。
“这”武松竟一时语塞。
“哥哥是担心奴家武功不济,对吗”柳如烟又问道。
“你的武功在当世之中已属难得。”武松道,“只是这一战很可能要以一敌百,稍有差池,就很可能性命难保。”
“这个奴家知道。”柳如烟缓缓道,“可哥哥莫不是忘了,奴家有银罗甲护身,百兵难伤,就这一件,怕是也抵得上半个绝顶高手了吧。”
柳如烟这一说,武松也想起了此物。心里倒也放心了几分有这银罗甲在,倒真是如多了一门保命的神功。就算是静觉、令虚全力出手,也未必伤得了她。
见武松神情有所缓和,柳如烟决定趁热打铁。
“还有一件事,哥哥莫非也不记得了。”柳如烟道。
“还有何事”
“哥哥真是好忘事。”柳如烟微微一笑,“你忘了,师父曾传你三招刀法,可与我的剑法刀剑合璧,到时候你还怕不能全身而退”
“对呀”武松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此事。当日无涯子传他三招刀法,正是为了与烟儿的无涯剑法相配,专为对付千军之用。
“如何如今哥哥可放心了吧”柳如烟突然伸手握住了武松的手,“还请哥哥记住,无论生死,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武松无言,只觉得柳如烟眼里水火交融,指间柔情万种,只能痴然相对,甚至忘了美酒就在手边。
翌日一早,柳如烟和武松叩开了令虚道长的房门,正是为学四象阵法而来。
令虚一见,也立即明白了。
不过,令虚得道多年,洞悉世事,更深知人心,他见武松眼里仍有一丝忧虑,便先道“尊驾不用担心,贫道先将阵法传于柳娘子也是为了有备无患。”
“道长这是何意”武松有些不明白。
“贫道算过了,就算金兵即日从汴京开拔,要行到此地也需六七日,若再有耽搁,也怕是十日之后了,届时上官令的伤也应该好了。自然还是原先四人结阵出击。”
“需要这么久吗”武松还是有些不信。
“尊驾忘了,金军此番北撤,所携之物甚巨,加之还有众多人质俘虏,贫道料其一日所行绝不过百里,快不了。”令虚的语言似有十足把握。
闻听此言,武松顿时眉头尽展,“那甚好,甚好。如此我等亦可做足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