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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言要想找到武松等并不难。但亥言带来的消息却让众人很为难。
岳飞新建了背嵬军,但只有千骑,刘浩麾下也不过三四千人,即使加上宗泽副帅的人马,也只是万余人而已。
想依靠这些人马去解汴京之围,乃至解救当今官家,无异于飞蛾扑火。
岳飞将这消息报于了刘浩,刘浩马上转禀了宗泽。而宗泽知道,除非能说动康王起兵,以大元帅的身份号令诸路勤王之师一起进兵,否则于事无补。
但他刚接到消息,康王已经引军东去,到了山东东平府,离汴京是越来越远了。
在刘浩军营中,众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似乎已经忘记了还在正月里。这原本该是华夏之地最热闹的日子,各州各府,各家各户都会张灯结彩,庆祝新年。
但眼下,国不像国,家又在何处。
眼看元宵节将近,宗泽那边依然没有消息,或者说是康王那边没有消息。
但汴京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官家真的又去了京营,而且一去已是五日,却依然没有回来。
据说,是因为金人对宋廷一直凑不齐赔款而震怒,以扣押官家为条件,要求朝廷用钱来赎人。
但亥言知道,汴京虽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富庶的城市,但无论如何是凑不出这份赔款的。金人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已是无法挽回的现实。
元宵之夜,岳飞还是为武松和众人准备了些酒菜,算是在这乱世之中偷闲片刻。但他自己却依然滴酒未沾,送来酒菜之后就告辞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这酒喝得很压抑。
众人皆很少说话,只是频频举杯,借酒浇愁。
平日,众人皆是一方豪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自认能凭一身功夫扫天下不平之事。但自聚义北上以来,经历数战,不仅门下弟子仅余数人,就连十位掌门中已有三位殒命,方知在千军万马面前,再高的功夫也是沧海一粟而已。
不过,令虚也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就是如何将江湖中的功夫和两军交锋结合起来。
趁着今日众人都在,令虚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贫道知道各位胸中憋闷,其一是这汴京被围,官家被掳之事,其二嘛,也是我等对此无能为力。”令虚道,“但其实也未必。”
“大师未免太乐观了。”八卦门掌门贺连山道,“以我等的身手,杀几个金兵确是不难,但面对金人重甲之士就已吃力,又如何解得了汴京之围。”
“是啊,道长。就我等这些人能奈何得了那万千金军”雪山派掌门苏沐白也道。
“仅凭我等数人自然是无法对抗金人的千军万马。”令虚道,“但我等却可以出奇制胜,以巧破敌。”
“道长有甚好法子就直说吧,真是急死人了。”丰赫扬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丰掌门莫急,贫道只是有些想法而已,成与不成,还需各位定夺。”令虚道。
“大师真管明言就是。”静觉道,“但凡可以一试,我等又何惧生死。”
令虚微微颔首,接着道“各位前还记得亥明大师夜袭金营之事”
闻听此言,武松也是一愣,他的确是向群雄说起过行刺之事。
“难道道长还想去金营行刺”武松问道。
令虚微微摇了摇头,“贫道的意思是,倘若在十步之内,我等的功夫才可有用武之地,以我之长破敌。正如尊驾差点就刺杀了那金国元帅。”
“道才的意思是,我等如能潜入金营,就可救出官家”贺连山也问道。
“你说得容易,金营里重兵把守,岂是说入就入的。”丰赫扬道。
“救人不假,但不是潜入金营,而是半路截杀。”令虚道。
“半路截杀”静觉眉头微皱,“道长的意思是待金军北归时再于途中截杀,救下官家”
“对。”令虚道,“官家如令被押于金营中,重兵驻守,我等自然难以接近。但一旦金军北归,这行军途中才有可趁之机。”
“就算是趁金人行军途中下手,那一样要面对千军万马,又如何能有成算呢”贺连山问道。
“金人大军行进,必是连绵几十里,如蛇而进。我等只能需击其一点,只要能速战速决,趁金人大军合围之前撤出,就可能得手。”令虚接着道。
见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将信将疑的样子,令虚捻了捻胡子道“不瞒各位,贫道也曾数次观察过金军行军时的阵列。一里之内,所行士卒不过两营,也就是千人。而且,关键的一点是,行军途中,士卒大都不披重甲。”
一千人,不着甲。众人都在心里各自盘算着这个数目。
按照令虚的说法,要在极短时间内从一千金兵中完成救人,然后再撤走的任务,依然是如登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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