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茶楼里,吴通判被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通判吴大人昨夜死在城北的当铺里。”
“可是,据说这吴通判是私通金国的奸细,所以死得蹊跷啊。”
“金国奸细”
“是啊,据说他死时身上还藏着和金国来往的密信呢。”
“哎,我大宋有这样的狗官,怕是”
“张大哥,可不敢瞎讲,小心祸从口出。”
“怕他作甚。听说去年冬天,有个太学生击鼓进谏要求诛杀六大国贼,官家起初不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这太学生急了,直接在午门外大骂官家。”
“人家是太学生,读书人。有太祖当年圣训,人家自然可以议论国事。你就是个卖布的,能比吗”
“读书人如何能识文断字,吟诗作对就不会卖国啦这知书达理的人要是做起奸人来,怕是更厉害吧。”
“好了,好了。还是喝茶吧。我的张大哥。”
杭州城外,西湖东岸。
此时,秋光正好,晴空万里,西湖里游船来往穿梭,不下数百舫。
一条长约三丈的游船却泊在了岸边。船头坐了一人,头戴斗笠,手持鱼竿。
“你戴个斗笠就当自己是渔翁了”船舱里,武松瞥了一眼那根没有鱼线的鱼竿,“这小和尚,钓个鱼也古怪得很。”
“我这是学学姜太公,愿者上钩。”亥言并未回头,“这辰时还没到,你就非要喝酒,我这做小师弟的,不得给你弄两条鱼好佐酒嘛。”
武松的确在喝酒,闷酒。
虽然除掉了两个奸贼,但武松心里还是不痛快。
武松郁闷的是,接连两次,让金国王子从自己手里走掉。但更郁闷的是,自己却一时奈何不了那个神箭手。
“武都头可是还在想那个箭手”亥言猜到了武松的心思。
“难道你有破解之法”武松看着亥言的背脊道。
“武学之道,我不是太懂。”亥言,“不过,此人快箭连出,无非是以攻其必救之法,让你无暇他顾罢了。”
“是这道理。可又奈何”
“我是想”亥言盯着自己手中的鱼杆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你不躲、不闪、不理会他的箭不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即便是身披重甲,也难挡强弓硬弩,何况此人箭术如此了得。”
“武都头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原息之力”
“原息之力”
“对啊,你忘了你曾单刀破重甲,一纵过山崖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若我有那金钟之力护身,就不用怕他的箭了”武松心里不禁一亮。
“对。”
“那我何时才能练不,觉醒出这金钟之力”
“哎呀。有鱼”亥言突然手中鱼竿一挑,一尾鲤鱼顿时跳到了甲板上,扑腾个不停。
“我这没线没钩的鱼竿都能钓鱼,你又何必担心这金钟之力呢。”亥道一边抓着鱼,一边道,“武都头莫急,一切顺其自然,自会水到渠成。”
听了亥言此话,武松也不再追问,端起酒杯又饮了一杯。
一直以来,亥言的语里多有不合常理之处,武松也已习惯。而且自己的武功确实屡有突破,就比如,昨夜出城时,自己攀越城墙又少用了一步,驭风之力似又长进了。
“可惜,可惜。”亥言抓着鱼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