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虽然站在大殿之内,却将场中的二人的打斗悉数看在眼中。
之前景舟那一枪,他明显看到,蒙恬双臂先是微微抖动,接着便呼吸大乱,坐下黑马的后腿则被压的有些蜷曲,而且,从景舟那一枪上,他并没有感受到丝毫内力波动。
“好强的力量那一枪敖清怕是根本就没用用尽全力,只靠肉身的力量,便能压的蒙恬抬不起枪来”
“若是自己硬接那一枪,虽然能接下来,却是免不了要吃暗亏。”
盖聂蓦地想到了前几天他抓捕到的一个叫胜七的犯人。
那人手持一把巨剑,也是一身巨力,强横无比,轻易便可开山裂石,毁桥断木。
若非他内力胜过胜七一筹,又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想要抓捕胜七,怕是根本不可能。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声不断,一通响过一通,叫人热血沸腾。
马声嘶鸣,披风飘舞,两人的比武,竟然生出一种千军万马在厮杀的感觉。
“十合”
“三十合”
“五十合”
四周的士兵心中不断数着两人两人的回合数,想不到那银甲小将可以和蒙将军五十合不分胜负
此时蒙恬浑身汗流不已,双臂更是感觉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双掌虎口裂开,十指麻木,手中的枪似要脱落而出。
他自从十二岁上战场,遇到过的厮杀不下二十余场,可是却从未遇到过像景舟这般枪法绝妙,力气惊人的人。仿佛与他比斗五十合的不是阴阳家的山鬼,而是一叱咤疆场,所向披靡的无双猛将。
蒙恬远远望去,只见景舟依旧是一开始那般从容,连气息都没有变分变化,此时他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怕是从一开始就让着自己,不然二人何以斗至五十合
刹那间,蒙恬想到了武安君白起,那曾不可一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疆场屠杀百万性命的人屠。
蒙恬不过略微一思量,那道银色身影便持枪而至。
“铛”
两枪相交,蒙恬手臂一抖,手中的枪直飞而出,插在三丈外,寒气森然,长近两尺的枪尖抵在他喉咙处。
此番打斗没想到竟然是蒙将军输了,一众观看的士兵目瞪口呆,心里不禁琢磨战胜蒙将军的那位小将是谁。
“末将不是对手,多谢国师大人手下留情”
景舟将长枪收回,随手投扔到武器架上,笑道“此次和蒙将军比斗一番,清也是心中畅快无比,还要多谢蒙将军出手。”
蒙恬手朝前一拱,将此情记在心里,对眼前这位国师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二人翻身下马,来到殿内,只见此时嬴政身旁,多了一少年。
那少年一身白衣,干净利落,面如白玉,眉如墨画,一身谦谦君子之气。
嬴政手掌连拍几下,道“先生不但阴阳术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程度,这阵前冲杀的武艺,也是如此不凡,你二人倒是让寡人大开了一番眼界。”
蒙恬当即躬身行礼道“陛下厚赞,蒙恬愧不敢当。”
自从阴阳家投靠帝国后,嬴政便对阴阳家的人极为重视,以往蒙恬还心有不诧,此时见识过眼前这位国师的能力后,管中窥豹,可知阴阳家的力量
蒙恬接着又转身行礼,对着嬴政身旁的白衣少年道“蒙恬见过公子殿下”
年轻公子挥手笑道“蒙将军不必多礼”
“想必这便是公子扶苏了”,景舟看了年轻公子两眼,猜出了他的身份。
此时扶苏虽然还年幼,但一身君子之气却表露无遗。
“这才是帝国最合格的继承人,爱民如子,以怀柔手段安抚六国遗民,若是由扶苏继承皇位,又怎会导致帝国二世而亡。”
扶苏这人不论是性格,还是手段亦或心胸,都是让人极为赞服的,小圣贤庄之行,他带人前去与儒家以剑论道,即敲打了儒家,让儒家彻底的心悦诚服,又给了儒家颜面和机会。
若非扶苏手里没有实权,儒家怕是很快便能进入朝堂。
景舟略微一思量,便听到一声极为柔和的声音“扶苏见过国师。”
双手一拱,景舟还礼道“见过公子。”
嬴政对自己的这位嫡长子亦是极为满意,当即介绍道“此乃朕之嫡长子扶苏,之前你二人比武,鼓声震天,却是把他吸引过来。”
景舟笑道“原来是扶苏殿下,常闻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可信,公子比传闻更胜三分。”
扶苏谦逊道“国师谬赞,扶苏愧不敢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