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那些描写人世间的情爱的诗句,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
他没发现。
院落里的地上泥土,已然湿了大半。
他那老父亲大半夜的时候醉醺醺的进了门,身上酒气混杂着脂粉气,慕蟾宫也心知肚明,便扶着慕小寰上了床,
而他自己则独赏月明,不住叹息。
听着秦槐河中水声激荡,便如他心思一般,只能回了床,和衣而睡卧榻而眠。
或许睡着了,便能在梦中见她一面
黑色的泥淖中,巨大的鱼类骨骸毫无
保留的矗立其中,不远处还有着一条条的大鱼,在烈日的曝晒之下身体干瘪,有些垂死挣扎的扑腾着,鱼尾将泥淖挑起,黑色的星点泥浆四散。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这黑色的泥淖当中前行着,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标识物,天上只有酷烈炽热的烈日冰冷无情的散发着热量,随处可见的是渐渐失去活力或者已然失去了活力的奇形鱼类。
有鱼类生着触须,约有十条,眼若拳头般大小,无神的盯着自己,体态圆锥,尾端生着三角形的鳍,像是它的滑稽帽子。
有鱼类体态臃肿畸形,身子粉嫩,软趴趴的陷在泥中,大嘴也软趴趴的,鼻子也软趴趴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满脸苦相的丑人。
有鱼类生就尖牙利齿,双眼极小,头上好像长着个灯笼。
有鱼类色彩艳丽,有鱼类体型巨大
不知到底是什么鱼,长得真是奇特至极,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一边想要逃离烈日曝晒,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就会变的和那些鱼干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可是却也模糊的有个指引着的方向,在远处是一座山丘,那里的阴影可以遮挡烈日。
在这片满是黑色泥浆的大地上,烈日的曝晒似乎并不能将泥浆的水分蒸发,他只是一直的走着,终于走到了那山体之下,空气中满是臭鱼烂虾的腐烂味道。
稍事歇息,天色便突兀由白转黑,那些腐烂的味道挥之不去,他心中憋闷,看着月色皎洁,便想要逃离,而后,他便攀上了山岩。
山岩光秃秃的,没有半点植物生长的痕迹,没有野草,没有苔藓,有的只是乱石凸起凹陷所构成的高耸低洼,山岩缝隙干燥,便借助那缝隙当做着力点,一步步的借着皎洁月色攀上了山顶,那好似挥之不去纠集在体表鼻尖
的腐烂臭味终于消散,只是鼻中仍有余味。
他想要转移一下,不要过多地感受那股腐烂的臭味,故而极目远眺。
由上至下,皎洁的月色笼罩,可远处却又有着深沉而又可怖的黑暗浓郁笼罩,那数之不尽的深沉沟壑当中似乎盘踞着什么在暗处张牙舞爪的奇诡生物,白日里那些奇形怪状的臭鱼烂虾们干瘪的身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妖魔化的诡异鱼虾便潜藏在沟壑当中的深暗水液当中。
皎洁的月光也非全能,更无法照亮那些低洼深坑,纵然是月光,也是有限的,不如太阳大日的。
夜色好像无尽,更是埋藏着亘古的混沌莫测。
他不敢再看,生怕再看一眼,自己便无法承受那股莫测,于是便转过了头,而后便看到了此生都未曾见过的奇特造物。
哪怕大自然再怎么鬼斧神工也不可能锻造出那么一块巨大的仿佛参天的黑色石碑,虽然已然古旧斑驳,可那石碑上也可见残留的精巧打磨,
可是这所谓的可见并非是单纯的以眼相看,反而是以感觉去可见,就像是知晓这块石碑的由来,可是去仔细回想却又没法从脑海中找寻到关于这块石碑的半点蛛丝马迹。
石碑上刻画着根本看不懂的象形文字,且这些象形文字也完全不符合自己已知的所有字体与文字。
这是些什么纹路哪怕经过漫长岁月的演变也不可能会变成现今的文字吧
但他十分的疑惑,明明自己距离石碑如此之远,可又为何能够仔细的看到那石碑上的文字呢
不解,疑惑,充斥着他的头脑。
而后,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像是人,可却又像是人一般的,怪物的嘶吼。
再然后。
慕蟾宫,醒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