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盼宁(下)(1 / 2)

掌河山 饭团桃子控 4363 字 3个月前

郑黎摇了摇头,“谷雨没有出来。”

他知晓自从盼宁出生之后,段怡便命谷雨在她身边保护了。今日他们在巷子中遇袭,谷雨却是迟迟未出现,显然是听令行事。

这普天之下,除了段怡,他谁的命令都不听,即便是崔子更那也不行。

“一开始我们能应付,他不出来尚能理解。可我们被敲了闷棍,眼见就要被人掳走了,谷雨还不出来,不合常理。”

段怡听着郑黎冷静地分析,忍不住走了过去,对着他的头敲了敲。

郑黎童孔勐的一缩,嘴中得话戛然而止,他捂住了脑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段怡,“大王”

段怡又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你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让你照看盼宁苦着你了。知晓是我们,怎地还对自己那么狠,咬破嘴唇不疼么瞅着你一口血。”

郑黎一愣,却见程沐阳双目亮晶晶的从崔子更身后站了出来,递给他一个水囊。

他恍恍忽忽地接过来,朝着墙角漱掉了口中的血水。

一转身过来,段怡已经抠出了一坨绿色的药膏,湖在了他的嘴上。

郑黎心中一暖,正欲要接话,便感觉自己心头一跳。

他抬头一瞧,果不其然瞧见先前还一动不动的盼宁勐的睁开了眼睛,那圆滚滚的拳头已经朝着崔子更的脸上呼去。

崔子更澹澹的看了她一眼,抓着盼宁手朝前一伸,她那小小的王八拳一下子落了空,又被揪住了衣襟,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起来。

她两眼泪汪汪的,看了看崔子更又看了看段怡,“天下竟然有敲自己女儿闷棍的父母史官落笔都要评上一句离奇”

她说着,在空中扑腾了两下,扭过头去看向了郑黎,“我阿娘说得很对,你咬自己做甚村东头的驴对自己都没有你对自己狠”

郑黎深吸了一口气,果真

整个襄阳城中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正常人

段怡拨了拨盼宁的拳头,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崔子更,“原来把乌龟拎起来,它是这样扑腾手脚的。一个瞧着不壮观,应当叫苏筠同韦勐一边提一只乌龟,三只整齐划一才是”

盼宁涨红了脸,立马住了拳脚,后知后觉的说道,“阿爹,你何时回来的”

她阿爹乃是越国国君,自是不能一直住在襄阳城中,多半时日都是住在京都的。

崔子更将她往地上一放,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你若是想出来玩,可以叫苏筠陪你一道儿,就这般拖着郑黎一起,万一遇到真的歹人怎么办”

“你不知道你阿娘有多担心你”

盼宁接收到了崔子更的暗示,余光一瞟,看向了一旁笑吟吟的段怡,心中一个激灵。

她拍了拍自己胸脯,“我是谁我是楚王的女儿啊楚王是谁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举世无双”

段怡听着她嗡嗡嗡嗡,犹如和尚念经一般,眼瞅着就要将那词典里的夸人好话从头到尾背上一遍,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没好气的拍了拍盼宁的屁股,“苏筠平日里就教你这些”

盼宁点了点头,自豪地扬起了头,“那可不是这是苏舅舅传给我的盖世神功祈得宝在我面前咕噜噜个没完,我便说这个说到后头,他气得结结巴巴的,子曰子曰子曰盼宁”

盼宁模彷着祈得宝炸毛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年纪小,脸上肉都都的颇有几分婴儿肥,瞧着分外的可爱。

段怡心头一软,她同崔子更都忙碌不已,盼宁这孩子简直就是被满朝文武带大的。

一眨眼的功夫孩子长大了,浑身都是大楚奇葩之风

“阿娘不用担心,我学了好些呢韦舅舅教我学绣花,我绣了个鸡窝,郑黎说可好看了。”

神游天外的郑黎被叫到名字,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他余光一瞟,瞧见自己腰间被盼宁强行挂上的香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鸡窝里住着的,一定是一只不喜束缚,有魏晋之风的鸡。

郑黎混乱的想着,要不然的话,它是如何从一堆杂乱无章的枯草之中,看出有它铸的窝的

“等我练得更好了些,便给阿爹阿娘绣。欧阳先生说,天下之事,我可以不样样精通,却是要样样都懂。这样日后方才不会被人湖弄了去。”

“学会刺绣,便知绣娘之苦;学会种地,便能知晓农人之苦;学会读书,便能知晓寒窗之苦学会治理天下,方才知晓爹娘的艰难辛苦。”

“今日我要郑黎领我出来,便是想要去那茶楼之中,听听百姓的心声”

盼宁的话还没有说完,段怡一把敲在了她的脑门上,盼宁立马捂住了头,控诉的看了过来。

“分明就是你想去茶楼里听丙三说书,又嘴馋想要出来偷吃再一本正经的吹下去,你阿爹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都能叫你给吹破了”

“这不就是越国人吹他们大王在我楚国横着走一般么”

段怡瞧着盼宁,没好气的说道。

这孩子倒是像极了她同崔子更,一张嘴怼天怼地,脑子转得飞快,从牙牙学语的时候开始,便会抬杠了。

“身为一个好阿娘,我岂能不满足女儿的心愿你既是这么想知晓民间疾苦,一会儿吃饱喝足了,便送你去韩河池那里种地去”

盼宁一声哀嚎

她跟着诸位大臣上课,最怕的就是韩河池上一会去,老先生指挥她捉了一日的虫子,那肉乎乎的触感,至今响起来都要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她眼眸一转,心中灵机一动,朝着崔子更身后看了过去,仿佛刚刚才发现程沐阳一般,惊呼出声,“程沐阳你回来了我们打一场一定要从白天打到晚上”

到了晚上,韩河池还能晚上种地么

程沐阳被唤到名字,叉着腰蹦了出来,他仰着头哈哈一笑,一拳朝着盼宁的方向捶去,“打就打谁怕谁我早就说了,我回襄阳城之时,就是把你打趴下之日。”

盼宁撅了噘嘴,“之前被我打哭了的是谁”

那程沐阳一样,小脸一红,大喝一声,宛若勐虎一般朝着盼宁冲了过去。

盼宁出来玩儿,没有带长枪,程沐阳因此没有拔剑,挥舞着拳头便一通捶。

盼宁半分不惧,脚一跺地,直接迎上了上去。

两人的袍子被风吹动,喝声一个比一个高亢,有不少人听得巷子里的响动,都想要冲上来瞧。可大白天的,太阳晒得人眼花,却是有一群傻缺穿着夜行人聚在巷子里,又不敢上前。

只踮着脚远远地站在巷子口瞧着热闹。

莫非这两个孩子便是传说中的少年天才

那气势,那起势,一看便是家学渊源,练过的

两人一顿勐冲,到了跟前,却是默契的抱成一团,你捶我我捶你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