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见萧云帆到来,与胞弟李如柏一同相迎接。李如松虎目炯炯有神,看着他说道“萧兄弟,真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萧云帆微笑道“李将军切莫误会,萧某此来非为了和将军一较高下,而是受叶督所托,前来查案的。”李如松道“既是如此,请。”说着拉起萧云帆的手走在前方。
四人来至一处大帐。一张木板床上白布覆盖刘大毛的尸身,在他的头顶处地上放着一个粗瓷砂碗,内里点着灯。萧云帆走近细看了一番,刘大毛头发散乱,双目圆睁,脸上神情可怖,显然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萧云帆用一张白手绢捂住自己口鼻,先看了一下对方的口腔,又拿起他的手检视了一番,在指缝中发现一些黑土。跟着又按了按对方的全身的骨骼,手肘、膝盖处关节断裂。
他掀起盖在对方身上的白布,在刘大毛的胸口有一个碗口小大的洞,血已经凝结成黑色。而这个洞在对方左胸之上。
萧云帆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大帐,而后说道“是夜叉摘心手,唯有这样霸道狠毒的武功才能一下将对方的心抓出来。”
李如松眉头微皱说道“萧兄弟是说有人用手将刘大毛的心一下挖出来。世上居然有这样的武功”萧云帆道“李将军,非是萧某狂妄。而是你们军中所习的武艺与江湖上有所不同。”
李如柏与兄长不同,他面皮白皙,更像个白面书生,这时他问道“有何不同你且说说。”萧云帆道“军中的武艺多为强身健体,在我们看来是粗浅功夫,而江湖中人所习武艺更为高深一些。”
李如柏不以为然道“萧兄弟未免夸大其实了。”萧云帆微笑道“军中武艺所习的都是寻常功夫,练的是外在,而江湖中人练的是气。很多气功秘术都是各门各派前辈独创,所以并不流传。武功登峰造极者,摘叶飞花亦可伤人。”
李如松微微点头,说道“柏弟,这位萧兄弟可没有说谎。当年恩师文长公便提过此事。他的剑术本就不凡,而他老人家却说自己的剑术连一位谢朋友皮毛万一都不及。想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贼人来无影去无踪想必是有着绝顶的轻功了。”
提及李如松的恩师,萧云帆颇感兴趣便问道“在下冒昧,敢问李将军恩师所系何人”李如松道“家师姓徐,名讳一个渭字。自号青藤老人。”
萧云帆眼睛一亮道“原来李将军是青藤老人的高足。这么说来你我还是颇有渊源。”李如松喜道“哦萧兄弟说来听听。”萧云帆道“家师早年曾在戚帅营内效力,那时与文长公有些交情。实不相瞒,在下便是李将军口中所言那位谢姓老人的徒弟。”
李如松闻言,对他更加敬重。当下道“难怪麻老西栽在你手上,敢情你是天星老人的高足。名师高徒,果然不虚。柏弟,大哥我年岁已长,怕是学不成什么本领了,你可得跟萧兄弟好好学学。”
李如柏不情愿说道“大哥是嫌拜萧兄弟为师自己矮了一辈,我要是拜萧兄弟为师岂非见了大哥也得矮一辈。这事我可不干。”李如松摇头道“真是不知好歹。”
萧云帆道“两位将军驻守辽东,与鞑子作战。如薰大哥也曾跟我提起,小弟好生钦佩。武功一事,大家平辈论道就可,不必非要拜师。”
李如柏看了李如松一眼道“大哥,你都听见了。萧兄弟如此坦诚,拜师的虚礼都免了,小弟我肯定得向他请教。他的箭法当真了得,可惜老五没在,没准他比我还急着要拜师。”
三人一边闲谈。在一个石桌前坐下,李如松握着他的手说道“萧兄弟你不要李将军李将军的叫我了,那样太生分。你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李大哥。”
萧云帆干脆的说道“好,李大哥。”李如松道“这才是。”萧云帆眉头微皱说道“李大哥,适才那位老兄的伤口兄弟已看过了,那是一位邪派人士所为。小弟虽未和他交过手,但他的武功小弟却十分清楚。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会将此人揪出,为那位死去的老兄报仇”
李如松道“嗯,有萧兄弟出马,那贼寇当然束手就擒。难怪哱拜老贼能够有恃无恐,原来他手下招揽了这些邪派高手。他要以这些邪派高手来阻挡我大明义师只怕是痴人说梦。”
李如柏接口道“不错,他们有高手,我们也有像萧兄弟这样的高手,高手对高手,这可比戏文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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