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泉见群豪瞧自己的眼神大为异样,心头不免一阵慌乱。
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这无遮大会明面上由他来照应,背地里应该还有一股势力在,既是助自己,也是盯自己的的。念及于此,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过他转瞬又平复过来,因为他知道以神剑阁的威望对鬼相门还有利用价值。
即便自己方才犯了一个小错误,还不至于成为弃子,而萧云帆却死定了。
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内应,还把自己供出来,不是傻是什么
和谈一事,是妙仙人筹谋已久的大计,又岂会给人轻易搅局
反是他萧云帆自作聪明,以为抖出我林某人的丑事出来,这盘棋他就赢了,这样想也未免太过天真。
想通了此节,他脸上露出来笑容,向萧云帆道“萧兄,适才你我二人不过都是在试探。
古语有云两方交兵,不斩来使,阁下既然是鬼相门派来和谈的使者,林某岂会做这等蠢事不过萧兄的胆色,着实让人佩服。”
萧云帆也不戳破,冷笑道“林阁主过誉了。”
听他二人这番对白后,群雄心思又起了变化均想“敢情这萧云帆是挑拨离间,要大家伙对林阁主嗤之以鼻。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嫉妒林阁主今时今日的地位,无论怎样他都是没安好心。”
白若萱一出手就胜了江寒月,心情大好,她缓步走至萧云帆身旁。摇了摇折扇,微笑着低声道“这林阁主口才似乎不在你之下啊。”
萧云帆道“这又不是说书大会,看谁口才好。你要听书,去茶楼,别在这儿呆着。”
白若萱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若不来,有些人只怕要被人剁成肉泥。”
萧云帆摸了摸鼻子,道“我被人剁成肉馅也好,做成包子也罢,与你何干”
白若萱被他这么一说,那满心的欢喜,满心的得意登时化为乌有。仿佛自己来错了,不该来。
当下咬了咬嘴唇,涩声道“我爱怎么做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啪地一声,萧云帆掴了她一个耳光,这一下打的实在不轻,她嘴角都沁出血来。
这白姑娘从小到大,爹娘都未动过她一个指头。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被萧云帆打了。
白若萱先是一怔,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气。
萧云帆红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真当自己武功好了不起啊
江宫主那是没和你动真格的,不然你怎会是她对手,林阁主是个斯文人,你真当他打不过你。 我瞧你这么没教养,是该替你爹娘管管你。”
以白若萱之能要躲开他这一下本是很容易的事,可她心口发堵,再加上萧云帆出手毫无征兆,这才给他结结实实打了这一下。
程雪见主人受辱,眼圈一红,几欲落泪,跨出一步,一把揪住萧云帆的胸前衣襟骂道“萧云帆,你良心被狗吃了么,你可知我家主人为了你”
萧云帆拨开她的手,冷笑道“为我出头有这个必要么是瞧不起鬼相门还是瞧不起我
实话告诉你,你家主人脑子进水了,萧某不过请她吃过一顿酒,这就把我赖上了。
可惜啊,我对男人的屁股不感兴趣。就算他是个娘们儿,这样倒贴,也只会让人觉得下贱。”
他说到下贱二字时故意加重语气,生怕旁人听不到。群雄看着白若萱,不少人指指点点起来。
白若萱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眼中含着泪花,却始终未掉落下来,她看了萧云帆一眼,转过身去对程雪道“我们走。”
程雪心中不忿,剜了萧云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目送她们远去,萧云帆这才舒了口气。
萧云帆所作所为即便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冯妙卿的眼睛。
冯妙卿心中微微一酸,暗叹道“萧大哥终究是在乎她的,不然也不会变着法子赶这姑娘走。我若是她,萧大哥会不会也赶我走。”
玉修罗见失去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援手,心中颇为惋惜,可他稍加思索也猜到了萧云帆的用意,他不想这人卷进来。
这时,谷风道长捋着胡须道“至远大师,贫道有一事相求。”
至远大师道“道兄且说,若我能办,自当尽力而为。”
谷风道长看着至远大师的双目微笑说道“这事并不难办,大师不必忧心。
有劳大师请方丈出来,贫道心中有个疑惑还想方面向他请教。”
至远大师一怔,说道“方丈师兄贵体欠安,道长来时我就说了,怎么道长又问起来”
谷风道长拍了拍额头道“是了,瞧我这记性。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大师务必请出方丈。”
至远大师面有难色,谷风道长心头一沉,转身向群豪道“各位武林同道,这萧云帆方才在那大殿顶上向贫道说了几句话,不知各位想不想听”
群豪之中好事者便起哄道“自然是要听的,莫非这王八蛋要劝道长投靠鬼相门,那他是瞎了狗眼,谁人不知道长是铁铮铮的汉子,岂能受这小贼摆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