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光线昏暗,萧云帆替白若萱包扎了伤口,将她抱至于此。安顿好她后,他自怀内摸出火折子,找了干草枯枝生起火来。他坐在火堆旁看着白若萱的脸,心道“她这次唱的这一出倒是新鲜,倘若我狠心不救她,或是一剑拿捏不住分寸,那她岂非真的一命呜呼
那一剑以她的本事绝对可以躲开,她不躲也不还击,莫非真的是要还我一剑就算要还,也不是这个还法她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预谋呢
邪派中人个个心思诡谲,我这次救她到底是对还是错呢记得当日我曾给小萦儿说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若这女的醒了,恩将仇报,我岂非成了东郭先生。这种蠢事,萧云帆还是少做为妙。”
可他转念又想“这女子虽是狠毒,但对我也算手下容情。当日,若是她在我中毒后,砍下我的脑袋献给他们的狗屁门主。我只怕本事再大也绝对长不出第二颗脑袋。也罢,即便她是狼,我这次也认了。更何况她这伤的不轻,少说也得养上十天半月。”
白若萱脸色苍白,嘴中低吟着什么。萧云帆抬头望了她一眼,走过去叹息道“唉,是不是太冷了”他伸手放在她额头上只觉她肌肤冰凉,又去摸她的手掌也是如此。萧云帆道“这姑娘冷的像一块冰,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念一动,伸手抓在她手腕上,催动真气,一股暖流沿他丹田转至手臂,又由手臂转至手掌,缓缓从他掌心的劳宫穴送入对方手掌。过了许久,萧云帆才觉得她的额头不似先前那样冰凉,她嘴中也不再喃喃私语。
天亮时分,萧云帆只觉倦极,靠在洞壁之上睡着了。白若萱隐隐有了知觉,她缓缓睁开眼心道“这里是哪儿,莫非我已经死了。”她想要挣扎坐起,只觉胸口处甚是疼痛。
萧云帆并未睡熟,他耳中听见白若萱的咳嗽声,忙睁开眼道“白姑娘,你最好莫动,在牵动了伤口崩裂,我可没招儿了。”白若萱意识到自己伤口在胸脯上,而萧云帆要给自己疗伤,势必趁自己眩晕之极,解开衣衫。一念及此,不由得羞得耳根通红。
她心中又恼又恨,喘着气低声道“你”萧云帆走至一旁,见她满面通红奇道“莫非是姑娘要要小解不然何以难为情好了,萧某理会,我这就回避。”说着他忙背过身去,走远些道“我去找些吃食。”
白若萱道“你你回来。”萧云帆回过身,捏着鼻子道“啊,这么快就完了。”白若萱更是难堪,低声道“你你胡说什么”萧云帆道“那你一见我满脸通红,我以为你是要那个。好了,你总算醒了,我这回是和你打架来的,身上可没带吃的。
你若是饿了,我身旁可没有东西给你吃。你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溜达回来,要是饿死了,那我岂非白费心力”
白若萱眼角流着泪道“你你是不是欺辱我了”萧云帆道“你当我萧云帆是什么人就你这丑八怪,比起卿儿差远了,我萧云帆又怎么会对你有兴趣,姑娘自作多情了。”
白若萱又羞又急道“那你为何救我我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萧云帆道“本来你死是和我没关系,可是这一剑是我刺的便和我有关系。”白若萱道“我不是害过你,你难道不恨我”
萧云帆道“如果恨一个人就一定要这个人死,那太便宜这个仇人,也太便宜自己了。”白若萱道“什么,你要用更歹毒的法子对付我”萧云帆道“你真的以为我要对付你”白若萱道“难道不是”
萧云帆笑道“当然不是,我倒是觉得你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喜欢跟有趣的人交朋友。那个要害我的仇人已经给我杀了,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白若萱淡淡道“你真的这么认为”萧云帆道“人生在世本就很苦,为何要让自己不开心呢”
白若萱不在言语,闭目沉思,心想“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不管怎样他见我的身子,等本姑娘好了,非杀了他不可。”萧云帆走出山洞,自语道“哼,多亏老子机灵,早料到这丫头要对我兴师问罪,才将此事搪塞过去。”
他边走边想“此处离那浣纱湖虽近,这一来一回终究要耽误不少时间。”他沿着小径没走几步,瞧见草丛间一只野兔探出了半个毛茸茸的脑袋。萧云帆心头一喜道“我瞧这小东西甚是肥壮,捉住了正好当点心。”
他伸手探入怀中,摸了一枚铜钱。那野兔耳朵一动,似觉察到了什么响动,忙撒开脚向前飞奔而去。萧云帆大拇指与中指捻住铜钱,嗖地一声弹出,铜钱去势迅疾,一下没入兔头之中。那野兔挣扎了两下,不再动弹。
萧云帆快步跑过去,一把拎起兔子的耳朵道“小家伙,我知道你遇见我一定很倒霉,可是哥要吃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吧,你去阎王哪儿告我一状,看看阎王怎么说。不过,你今晚上先住在萧某的肚皮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