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急忙收声,起身施礼“老先生,不知道你在此地修行,惊扰了你,实在是对不起,我向你赔罪。”
绿英儿抢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说“山林又不是你一家的,我们在这里说话,与你有什么相干。快快走了去,不然,我就要出言不逊了”
老人一笑“你已经是出言不逊了,看起来,你的家教跟这位姑娘比起来,差得是太多太多了。”
“你知道个屁,什么家教不家教的。我从来就不理会那一套。快走快走,不要在这里多言多语,惹人厌恶。”
老人也不发火,扫一眼绿英儿,转脸问春雨道“姑娘,看你泪痕满面,刚才,是你在痛哭吧”
春雨噙泪点点头“老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才哭得大声了些。”
“其实不碍事的,用不着你再三地赔礼道歉。我独自一人在山里待得久了,几十年不曾闻见人声,听见你哭得凄惨,忍不住出来看个究竟。姑娘,你为什么哭得如此悲伤,可以告诉我吗”
春雨忍不住又泪水盈盈,把老人带到了虎娘面前。老人仔细看看布条“这是你写下的”
“是。”
“虎娘,为何要如此称呼它”
“因为,是它的乳汁养大的我。”
老人闻听,侧目上下打量了春雨一阵“你怎么会吃到老虎的奶水”
“我跟姐姐刚生下不久,就被父母放到了凤凰山下的一个山洞里,是爷爷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带到山上,让虎娘喂养我们,直至我们长大。”
“哦,这倒是一件奇事。你爷爷能让一只老虎给你们哺乳,有点本事,他也算是一个奇人了”
“是,没有爷爷,我和姐姐早已饿死冻死了。”
老人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爷爷他叫什么名字”
春雨看一眼老人,说道“他姓端木名长林。”
一旁的绿英儿插嘴道“胡说八道,扯谎骗人,我来告诉你,她爷爷的真名叫做邰振子”
“邰振子”
老人似乎心中有所触动,更加仔细地看着春雨“姑娘,你可知道。你爷爷他现在在哪里”
绿英儿三两步抢过来,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平白无故,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认得她爷爷”
“认得认不得又怎样,问问又何妨”
“你若是认得她爷爷,必然认得我爷爷”
“请问尊祖父高姓大名”
绿英儿大喇喇地说“我爷爷不像邰振子,隐性埋名,东躲xz,我爷爷不论走到哪里,都只有一个名字元乾。”
老人眨眨眼睛“元乾恕我不恭,不认得。”
“不认得算了。像你这样的山野之人,不尴不尬,不伦不类,一股子穷酸之气,我爷爷才认不得你呢”她横眉呵斥春雨道“都是你,延挨着不肯走,倒出来了这么一个村野匹夫,多嘴多舌,聒噪了许久,白白耽误了功夫走吧,细春雨,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不走。”
春雨只得忍气吞声,低眉垂眼,走到了虎娘面前跪下,重重地磕头,哽噎地说“虎娘,春雨这回只得走了,如有机缘逃脱囚牢,一定再来拜祭你。”
绿英儿踢了春雨一脚“起来,快走,还想逃脱什么囚牢,我告诉你,不乖乖儿的听话,你的小命,你爷爷的老命,都休想逃得脱”
春雨站起来,抱着林寅娘,把脸贴在它的背上,失声痛哭。绿英儿恶狠狠地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你哭什么丧,一只大病猫,值得你这么哭天抹地的么,我看你就是不想
走,告诉你,我已经不耐烦了,我的神龙剑也想要喝血了,再这个样儿,我一剑结果了你,让你当个虚空人,留在这里,好陪你的大病猫。”
春雨哭泣着,背起了她的包袱,一步一回头,离开了林寅娘。绿英儿黑着脸,跟在春雨身后,春雨脚步稍微慢下来,或是回头去看林寅娘,她就用剑鞘抽打春雨,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
“且慢”
一直冷眼旁观的披发老人突然高喊一声,带着一阵“呼呼”的风声,飘到了绿英儿面前。
绿英儿一把把住了剑柄,意欲抽剑在手“你想做什么”
“本来我不想做什么,袖手作壁上观,可是,我看来看去,你欺人太甚,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不能不出手了”
“呼”地一声,绿英儿拔出了神龙剑“山野老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尝尝神龙剑的味道。”
“小老二虽然久居山林,但以前也曾见过世面,见过狂妄无忌的,但是,还不曾见过像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女子,呵呵,你让小老儿开了眼了。”
“哼哼,你还没有见识到我的厉害,所以你才敢硬出头。来来来,时间还早,等我灭了你,再赶路不迟”
老人笑嘻嘻地说“慢动手,我们赌个输赢再说。”
春雨急忙劝阻道“老先生,不要跟她斗输赢,她的剑尖上有剧毒,沾一点就不得活命”